孫奇有點怕容棱,膽怯的瞧了容都尉一眼,不敢說了。
柳蔚鼓勵道:“咱們容都尉寬容大量,再說,兩個男人之間的君子之交,有何不能說的,孫大人放心說便是,容都尉不會怪罪於你。”
柳蔚說著,還對著容棱眨了下眼,眼底滿是狡黠。
這樣露出一臉奸猾的柳蔚,倒是少見。
瞧著柳蔚有些可人的臉頰,容棱猶豫一下,心裏思忖著什麼,這便沉下聲:“你當真想知道?”
柳蔚點頭:“想知,但不用你說,孫大人,你說!”
別以為她不知道容棱的那點小手段,問她是不是想知,她說想,他就說那回去告訴你,然後回去了,他永遠不會說,隻會把她堵在房間,用他的手段,讓她一個字都坑不出來,想問的,一個字也問不到。
在這個男人身上,柳蔚上當太多次,再不學乖就是智商有問題了。
果然,聽她如此說,容棱的臉色,便又難看了一分!
柳蔚索性拉著孫奇,走遠一點,聽孫奇說。
孫奇看容都尉沒跟上來,就壓低了聲音,小聲的把過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。
孫奇是個文人,文人最喜歡做的,就是將一件很普通的事,描述得多麼有意義一般。
比如在孫奇口中,當年的經曆,就很有傳奇色彩。
八年前,孫奇還是個從貧農小鄉村出來的金鳳凰,他們村十多個孩子念書,隻有他考中了鄉試,後來又中了秀才,可以光耀門楣,進京趕考。
對於打小窮孩子出生的孫奇而言,別說進京了,從小到大進縣城的次數都屈指可數,臨行前,孫奇的父母對其是百般叮囑,萬般期待,更在十裏八鄉,拉著老臉到處借錢,好不容易湊足了十兩銀子盤纏給他當路費。
孫奇就這麼蹭著隔壁大伯家的驢車,背著比他人還大的行囊,從鄉下得不能再鄉下的村莊,走出州府,進入京都。
進京趕考這條路,不同人,有不同的走法,有些人家裏有錢,人家可以坐馬車,再慢,走個兩個月也能到了。
有的人家庭條件有限,隻能坐驢車,這種地方遠的話,得走四個月。
孫奇不一樣,他啥都沒有,他從家鄉入京,走了八個月。
他幾乎提前大半年,就出發了,全程靠走。
所以當孫奇抵達京郊外麵時,他已經長了一歲了……
在離京郊不遠的地方,已經開始有土財主攔截上京趕考的窮困舉子,有針對的投資拉攏,而孫奇比較幸運,因為年紀輕,看起來是個有前途的小夥子,被一位土財主看上,土財主請他坐馬車,還說進京後給他安排住宿。
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,孫奇自然滿口答應,但是不幸就在這時候發生了,剛坐上馬車沒一會兒,還沒坐熱乎的孫奇,遇到山匪了。
土財主趁亂跑了,車夫也跑了,最後剩下孫奇一人。
那麼問題來了,一個山窮水盡的窮秀才,有什麼可以被人盜的?
答案是沒有,沒有怎麼辦,山匪大爺們能白做工嗎?當然不可能。
所以,對方起了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