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如此的話,隨便扣一個謀亂造反的帽子,也是說得過去的。
朝中官員這麼猜測著,也一直在等待。
等待皇上,是否當真要將柳城處死。
這一等,便是半個月。
半個月來,無人替柳城求情,隻除了一位宇文老夫人,為柳老夫人求過一次,而宇文大人卻也並未站出來,對柳城有過半點表示。
按理說,柳家與宇文家關係匪淺,宇文家怎麼也該意思意思,可是這次,宇文家直接閉門不見客,杜絕了與各方的任何往來。
京中瞬間變得風起雲湧,人人自危,而皇上,已足足半個月,未上早朝了。
隻是,無論朝中如何變化,鎮格門獨設在外,總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,整件事的來龍去脈,鎮格門都打聽得一清二楚。
雖然不知柳城是否當真與權王有所接觸,但隻憑著柳家與柳蔚的關係,這個閑事,鎮格門便要管上一管。
那位死去的皇妃,有個貼身宮女,在事情爆發後,突然失蹤了。
無人知曉她去了哪兒,皇宮內翻查了遍,也沒將人找到。
此人,算是柳城一案最大的證人。
不過這個證人有沒有都無所謂,因為要不要把柳家滿門抄斬,實則隻是皇上的一句話,甚至隻是皇上心中的一個念頭。
但到底是個機會,隻要能證明柳城根本與那貴妃留下的信中所言不相符,這柳家,便有可能活過來。
此刻鎮格門為了此事,已經出了兩個營,隻是時間太短,還沒找到。
但現在,都尉大人竟然說,要死的不要活的。
這人可算是能保住柳家的最後良丹,若是她死了,柳城便是有一百張嘴,也活不過來了。
秦中當真不解,隻是看容都尉的摸樣,隻怕也不會給一個解釋。
掙紮一下,秦中到底不再問了,都尉大人總有都尉大人的想法,他們做小的,聽命便是!
容棱的確有他的想法,或者他,有自己的猜測。
與秦中分開,容棱直去了衙門。
剛進去,就被一顆小炮彈似的身子,撞了上,容棱低頭一看,便瞧見小黎掛著眼淚,紅著鼻尖,可憐巴巴的望著他。
沒有問“怎麼了”,容棱很習慣的將他抱起來,摟在懷裏,這才捏捏他的鼻尖,問:“惹你爹生氣了?”
小黎咬著小嘴兒,紅著眼眶,把眼淚擦在容叔叔衣服上,鼓著嘴說:“我爹不講道理!”
容棱沉默不語,半晌說:“你才知道?”
小黎一下子又想哭了!!
委委屈屈的嘟噥:“明明是珍珠和咕咕送我的禮物,為什麼爹就是不給我,珍珠刨了很多墳,都沒瞧見好看的屍體,這具很難得,又很漂亮,但是我爹說……不能給我……可是,又不是她的,反正……反正她總搶我的東西,她不講道理!”
小家夥生氣的控訴著,容棱卻敏銳的聽到兩個關鍵字:“珍珠?”
小黎點頭:“珍珠。”又說:“珍珠和咕咕送完藥,回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