鍾自羽慢慢回頭,看著廳外一身玄袍的冷峻男子,又轉首,似笑非笑的看著身前的柳蔚。
柳蔚手指僵硬發顫的還抓著鍾自羽的衣領,她咽了咽唾沫,甚至沒有勇氣伸頭去看看外麵的男人!
穩重的腳步聲,從門外慢慢走來,柳蔚知道是容棱過來了!
他過來了!
抑製住狂跳的心髒,柳蔚深吸了口氣,終於在一陣心理調適後,勇敢的放開鍾自羽,探首,看過去,嘴角甚至揚起一絲笑:“這麼早回來了?”
容棱麵無表情的看著她。
漆黑的眸子,深邃而幽暗。
柳蔚手心都在冒汗,她舔舔唇瓣,上前兩步,放軟了聲音,故意問:“怎麼不說話?”
容棱冷冷的瞧著柳蔚,將她臉上的心虛一覽無遺。
這人的視線太逼人,仿佛能洞察人心,柳蔚下意識的別開眼睛,卻在下一秒,下巴被捏住,一股奇大的力道,將她的臉生生掰過來,她一抬眸,就對上容棱仿若深淵的沉眸,耳邊,聽著他冰冷至極的音調:“你讓我,該說什麼?”
對眼前這人已經很熟悉了,可柳蔚當真沒見過容棱這樣陰狠的摸樣。
一下子,柳蔚有些緊張,並非怕容棱與她動手,而是,容棱眼底的神色,讓她心慌。
現在,柳蔚甚至沒空想,為何容棱會在這一刻出現?他去了臨縣,又為什麼會突然回來?還如此精準的在衙門找到她?
柳蔚現在,隻有一個念頭——必須哄他!
情侶相處當該如此!
顧不得下頜的疼痛感,柳蔚皺著眉,看著他,半晌,伸出手,細細的抓住他的衣袖,動作,很輕,很軟。
容棱看著柳蔚那隻明顯討好的手,眼眸眯了一下,到底,鬆緩了力道,放開她。
揉著應該已經發紫的下顎,柳蔚回頭,對鍾自羽道:“抱歉,有些事,下次再聊。”
柳蔚說完,也不管鍾自羽臉上那諷笑的表情,拉著容棱,便往外走。
容棱揮開柳蔚的手,在柳蔚怔忪之時,他已越過她,表情可怕的走了出去。
柳蔚急忙跟上,在他身旁,緊跟他的腳步,幹笑著問:“小妞找到了嗎?”
容棱一言不發。
漆黑的夜色將容棱臉上的表情籠罩,柳蔚看不清他的神色,卻能從他周身的氣場,感覺到他越發冷了。
這個開場白不好,柳蔚舔舔唇瓣,伸手,再次去抓容棱的衣袖。
這次,容棱停頓一下,到底沒有甩開她。
柳蔚提起精神,解釋:“那鍾自羽有些可疑,我想探探他,剛才正好說到重點上……”
“我就來了?”不等柳蔚說完,容棱冷聲打斷,再側眸,冷冷的瞧著她:“我打擾你們了?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柳蔚頓頓的說。
素來喜形不露的男人,麵上已有了怒色,容棱一把攥住柳蔚是手腕,不發一言,將她拽著便走。
柳蔚有些跟不上容棱的腳步,隻好提起真氣,艱難的跟著。
他們回到了客棧。
上樓的時候,柳蔚看到旁邊的房間還亮著蠟燭,那是容溯的房間。
莫名的,柳蔚心裏頓了一下,知道她與鍾自羽有約的,隻有容溯而已,而容棱原本已被送走,現下又突然出現,為何這麼巧?是誰告訴了容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