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蔚在遠處靜靜的看著,一雙眸子,始終定在鍾自羽那張淡漠溫和的臉上,哪怕到了這種暴力動手的地步,鍾自羽的表情,竟然也是如此的處變不驚。
憑著這張臨危不懼的臉,柳蔚的眼神,便又深了許多。
那邊的鬧劇,最後以那調和之人將同伴拉走,才算結束。
鍾自羽重新坐回凳子上,看了看眼前琳琅滿目的餐桌,轉頭,正要招小二過來收拾,便瞧見那門口,正麵無表情瞧著他的清雋男子。
鍾自羽勾唇一笑,似乎並不意外對方的出現,反而開口:“倒是巧了,柳大人,我們又見麵了。”
柳蔚靜靜的看著鍾自羽,又左右瞧瞧,確定這裏沒有容棱,思索一下,才抬步走過去。
小二機靈的過來收拾,重新布好餐桌,也將歪倒的椅子扶正。
鍾自羽伸手,指了指那椅子,示意柳蔚可以坐下。
柳蔚落座,抬眸看著鍾自羽這人,也不說話。
鍾自羽先開了口,道:“方才之事,大人可瞧見了?”
柳蔚靠著椅背,平靜的道:“鍾公子私事,柳某無意多問。”
“多問又何妨。”鍾自羽還是那閑散又悠哉的笑摸樣:“柳大人有何想知的,鍾某定然知無不言。”
當真知無不言,之前就不會諸多回避了。
柳蔚麵上不顯露,嘴上隻問:“聽聞鍾先生,認得葉元良。”
既然是鍾自羽之前自己找上衙門了,那也不怕別人問得直接了。
而與上次的左右言他不同,這次,鍾自羽回答得異常爽快:“一麵之緣。”
“一麵之緣,卻能記得如此清楚,鍾公子這記性,倒是比柳某好得要多。”
鍾自羽看著柳蔚直笑,伸手,拿起酒壺,為柳蔚將麵前的酒杯填滿。
柳蔚看著那盈滿的杯子,沒有動手。
鍾自羽為其倒了酒,又自己倒了一杯,小酌一口,輕淡的說:“鍾某記性並不好,但這出了人命的案子,不想記住,隻怕也不容易。”
“既然一開始便記得,為何早先你不上呈府衙?”
“一開始,的確沒記起來。”
“哦?一開始沒記起來,案子過去許久,反倒想起來了?”
“有些事,日子過得久了,才能想的清楚。”
“鍾公子可知,若是你第一時間將所知一切上稟衙門,或許,此案已經破獲,如今時過境遷,凶手逍遙法外,要再抓,隻會更難。”
鍾自羽一笑,將整杯酒飲盡,把酒杯放下,眸子深邃的盯著柳蔚:“柳大人說笑了,再難的案子,到大人手中,隻怕也不算難事。”
柳蔚皺眉:“鍾公子就對柳某這般有信心?”
“自然。”鍾自羽唇角勾得很蕩,顯示他此刻心情愉悅,是發自心底的愉悅:“也不知為何,打從見過大人第一眼,鍾某便堅信,大人是個有本事之人,鍾某最愛與有本事之人結交,不知大人,可否給個機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