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蔚咽了咽唾沫,身子一轉,以最快速度衝下房梁,直直跑回房間,砰的一聲,再把房門關上。
房梁上的三名暗衛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左邊那個問:“這……是柳大人嗎?”
中間那個語氣含糊:“長得,不是一樣嗎?”
右邊那個很懷疑:“可她是個女子。”
中間那個搖搖頭,看著一臉涉世未深的同伴,語氣複雜的道:“這世間,男子喜女妝之怪事,並非沒有。”
右邊的同伴很震驚:“男子為何要穿女裝?”
中間那人沒再回答,左邊那人似想到什麼,但也沒說話,右邊那人得不到答案,卻感覺兩名同伴都莫名沉默了,一時間,房梁上,氣氛凝重。
柳蔚回了房間,額上已經出了密密細汗。
柳蔚想與容棱說方才之事,一轉頭,卻發現容棱已經上了床,蓋著被子,背對著外麵,已經睡過去了。
柳蔚暗暗咬牙,走到塌邊,一揮手,將被子掀開。
身上瞬間失去溫度,容棱慢慢睜開眼,側眸,黑色的視線,淡淡的瞧著柳蔚。
柳蔚將容棱身軀掰正,讓容棱平躺著,然後上床,騎在容棱身上,居高臨下的看著他。
容棱看著柳蔚的姿勢,以及那一身俏麗女裝,眼神暗了暗,放在袖子裏的手指,狠狠掐了自己一把,以迫使自己保持冷靜。
柳蔚沒瞧出容棱的忍耐,柳蔚隻覺得今夜自己萬全準備下,卻讓這人戲弄了,他明知白日裏,她不可能穿女裝示人,他卻以這樣的方式,堵她的口。
這人究竟想做什麼?容棱到底,又是否還鍾情自己?
柳蔚拿不準了,隻覺得容棱越來越難琢磨,也越來越古怪。
最重要的是,容棱現在淡淡涼涼的態度,已經讓柳蔚沒有安全感了。
就仿佛,自己在一力爭取,另一方卻一再後退。
柳蔚說不清現下的心情如何,憤怒,不虞,氣惱,委屈……
是了,委屈,特別委屈。
柳蔚抿下唇,忍著鼻尖酸楚,就這麼看著容棱,也不說話,就盯著他。
容棱原本還是淡淡,但瞧見柳蔚眼眶竟在發紅,眉頭狠狠蹙起。
房間裏很安靜,兩人就這般對視,過了許久,柳蔚眼眶的紅影開始發深,接著,柳蔚眨了眨眼,迫使自己將快溢出的眼淚逼回去,然後一個翻身,到了床榻內側,蓋上被子,背對著容棱,閉上了眼。
容棱看著柳蔚的背影,目光久久未動。
而床內側,柳蔚捂著臉,一動不動,但隱約的,被子裏,卻傳來吸鼻子的聲音。
在哭?
容棱不確定,看起來像是在哭,但她是柳蔚,怎可能哭?
容棱很徘徊,幾次伸手,想碰碰她,但都忍回去了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直到過了許久,柳蔚似乎已經睡過去了,睡著後,柳蔚無意識的動了動身子,側躺的身子平躺下來,這次,容棱清楚的看到,柳蔚眼角未幹的淚痕。
眉頭狠狠蹙起,自詡心狠的男人抿緊唇瓣,容棱盯著床頂的帷幔,沉默良久,終究,長歎一聲,伸手,將那隔自己有些遠的女人拉過來,裹進懷裏,收了力道,緊緊摟著。
巨大的動作,令熟睡的柳蔚睜開眼。
瞧著兩人的動作,柳蔚掙紮一下,想退開。
卻聽男人淡淡的道:“別鬧。”
柳蔚停頓下來,接著,道:“明日開始,我與小黎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