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,對容棱來說卻不算什麼。
非人的武藝,伴隨的,便是年少時非人的地獄訓練,所以,現在這些小苦頭,容棱不放在心上。
但聽到柳蔚如此信誓旦旦的說,她不嫌棄,他卻忍不住想笑,片刻,他忍住笑,煞有其事的嗯了一聲,道:“多謝。”
他如此特意的道謝,令柳蔚一愣,然後側眸看他一眼,認定此人是故意的。
將容棱整理妥當,柳蔚看看已經被占滿的大床,猶豫一下,道:“你得回房去睡。”
小黎珍珠今天是關鍵時刻,柳蔚要守夜,而這房間已經沒了容棱的住處,所以隻能將人攆走。
卻不想,容棱並未走,隻是回到房間,拿了自己的床褥被套過來,撲在地上,便要歇息。
柳蔚皺了皺眉:“你身上有不輕的傷,地上寒涼,不可……”
容棱沒所謂的將柳蔚一拉,柳蔚怕傷到他,不敢反抗,就這麼被他拉到地上,跌落他身旁。
柳蔚立刻跳起來,手忙腳亂的查看是否碰到了他傷口。
容棱任柳蔚摸索查看,半晌才道:“一起睡。”
柳蔚有些不快:“帶傷之人,怎能如此任性。”
容棱不說話,隻是將被子團吧團吧,在地鋪上,挪出來了一半的位置,讓柳蔚也睡進來。
柳蔚看容棱許久,確定容棱執意如此,也隻能“嗯”了一聲,小心翼翼的倒在他旁邊。
房間裏,恢複安靜。
柳蔚不敢靠得容棱太近,惟怕壓著容棱的傷口,便隔著點距離,仰躺著,盯著房間上麵,停頓半晌,才說:“你會抓到鍾自羽的,是嗎?”
容棱握住她的手心,發現她手心冰涼,指尖清冷,便緊了緊她的手指,淡淡道:“自然。”
“今夜你們互鬥,他傷得厲害,還是你傷得厲害?”
容棱毫不遲疑的說:“他。”
柳蔚總算露出笑,偏頭勾起唇角:“下次,要將他傷的更厲害,可好。”
“好。”男人與她對視,輕柔點頭。
柳蔚隻要一想到今夜小黎珍珠受到的苦,便恨不得將那人生吞活剝。
小黎是她懷胎十月生出來的一塊肉,珍珠是她從小至大視為弟弟的存在,那時候珍珠跟著她從叢林離開,她身帶小令屍身,珍珠被小令屍身吸引而來,好長一段時間,她都將珍珠當做小令的化身,隻覺得要對珍珠好,更好,才能彌補自己間接害死小令的罪過。
那時候,小令的死,讓她偏激得幾乎認為自己被世界拋棄。
師父的教導,珍珠的陪伴,都是在她最艱難的時期,往她人生裏注入的清泉,避免她因心智偏執,淪為地獄的行屍走肉。
穿越之後,珍珠對她亦不離不棄。
柳蔚現在也沒弄清,為何自己穿越而來,珍珠也會跟著來。或許因為穿越之初,自己和珍珠正呆在一起,或許因為,冥冥中,老天不舍她獨自一人來異世孤獨,派了珍珠,再來陪伴自己。
珍珠早已不是一隻鳥那麼簡單,但鍾自羽,卻對它下如此狠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