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溯看了柳蔚一眼,柳蔚已經陷入深思,看來,鍾自羽果然與小妞說過一些事。
鍾自羽篤定小妞會忘記,所以無所謂的與小妞傾訴?
若是如此,那小妞現下所描述的,極有可能便是鍾自羽的過去。
鍾自羽去過西北?見過駱駝,還去過一間環繞在花海中的木屋,在裏頭,結實了一對兄妹,且,知曉其妹妹皮膚有病。
越想越覺得有可能,柳蔚表情迫切,換了一張紙,問:“小妞,說說看,那對兄妹,長什麼摸樣?”
小妞沉默一下,又開始手舞足蹈。
柳蔚看向容溯。
容溯看了一會兒,麵色發沉。
他沉默得太久,柳蔚一直盯著他,直到過了許久,才聽他麵帶黑氣的道:“看不出。”
柳蔚頓時皺起眉:“你看不懂了?”
容溯很想問柳蔚,為何如此斷定,自己能從一個混亂不堪的比劃中,識別出一個人的容貌,特征?
方才小妞說的那些,都是大概的東西,半猜半估,也有個八成準確,但這次,卻是要描述一個人的五官樣貌。
試問天底下,又有誰,能從中這等模糊的比勢中,認出如此細微的東西。
柳蔚不知容溯心中所想,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,看容溯的目光,又很是失望。
容溯被柳蔚那眼神弄得渾身不舒服,隻覺得,此人果然與自己不合,想來,即便有天大的本事,也無須招攬了。
事實上,相處的這段日子,容溯一直很矛盾。
有時,瞧著這人是個奇才,愛才之心便起,想不顧一切,收為己用,有時,又瞧此人很煩,多看一眼便傷了眼睛,此時又慶幸此人非自己門人。
如此矛盾左右,竟是到現在,也沒有好轉。
眼下柳蔚這個視線,又讓容溯心生煩躁。
容溯正想出言反駁,卻見對方抓抓頭,道:“若是我能理解小妞的動作,便自個兒問了。”
這句抱怨,聽得容溯尤其刺耳。
可接下來,柳蔚卻在苦惱一陣後,對他道;“一會兒我問,你看,能看懂就告訴我,看不懂,再想法子。”
柳蔚說完,也不給容溯答應的時間,便對著小妞問:“那對兄妹,年齡幾何?”
小妞沉默,顯然是不知如何表達。
柳蔚又問:“有多高?有你高嗎?”
這次小妞擺了擺手。
“有我高嗎?”
小妞也擺擺手。
柳蔚判斷一下那身高,估摸是少年體型,便繼續問:“先說那妹妹,其眼睛,是大是小?是大你便比一根手指,是小你便比兩根手指,不大不小你便比三根手指。”
小妞幾根手指掰扯一下,最後,比了個三。
那就是不大不小了。
“眼皮是單是雙?若是單就比一根手指,若是雙便比兩根手指。”
小妞很機敏的比了兩根手指。
如此問法,果然問出了許多。
時間一點一滴過去。
而等柳蔚根據小妞的描述,在宣紙上,將人畫出來時,卻在看到其完整摸樣後,徹底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