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香粉味道太衝鼻子,小黎珍珠現在都經不起這種嗅覺汙染。
雲織夢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,讓柳蔚這句話弄的一滯,頓時胯下臉,悶悶不樂的道:“原本就是來與你說道一聲,今個兒無法找你偷師了,坊裏來了貴客,看我這一身行頭,可從不是我自己喜歡的,這乃是貴客的喜歡的,是我們坊主的朋友。”
“你們坊主,回來了?”之前就聽雲織夢說了她家那位神秘莫測的坊主,柳蔚不能否認,自己心中是好奇的。
雲織夢揮揮手:“沒回,隻是貴客先到了。”
雲織夢說著,看看時辰,道:“我得先走了,明日再來找你。”
這雲織夢沒心沒肺,柳蔚與其相處一番,也知其雖看似妖媚,實則本性有些老實,問什麼說什麼,隻要不涉及到緊守問題,雲織夢幾乎知無不言。
這種性子,倒是有些天真爛漫,與之相交起來,也挺舒服。
雲織夢來了又走,仿佛就真的隻是來說一聲,柳蔚也未多想,提著食盒,走進客棧大門。
客棧今個兒沒什麼人,冷冷清清的,就幾位散客在喝茶,柳蔚本打算直接回房,卻猛地感覺後背一涼。
柳蔚眯著眼回頭,四下環顧,卻沒瞧見可疑人。
唯一算作可疑的,便是正在與小二交代什麼的柳玥。
柳玥就在一樓,但柳玥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柳蔚,隻是手裏拿著一張單子,似乎正在吩咐小二出去替她買些東西,還在數銀子。
其實,之前柳蔚與柳玥麵對麵時,柳玥並未認出柳蔚,這就讓柳蔚多了些底氣,心中自然也大膽了不少。
當然,柳蔚並非懼怕柳玥。
柳蔚隻是覺得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自己現在好歹也算是朝廷命官,這女子不得入朝為官的規矩,古來有之,欺君之罪,更是普通人承受不起。
柳蔚自認是不喜特意給自己找風頭出的人,這女官一職,並非自己所願,但奈何自己身邊就是有膽大包天,不怕死,也不怕祖宗規矩的兩人,一個是付子辰,一個是容棱。
兩人似乎都不覺得這一介女子,入朝為官會如何不妥。
兩人又均是先斬後奏,算是逼著柳蔚當官,還美其名曰,當了官,俸祿才會漲,總比仵作俸祿高。
他們說得有理有據,柳蔚也不願自己吃銀子上的虧,稀裏糊塗的就答應了,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。
柳蔚雖說不怕那九五之尊,當真降下罪責,將自己如何如何,卻就怕因此連累一些無辜之人,畢竟入朝為官,總要與同僚共處。
柳蔚以前在曲江府,若是被揭穿,便極有可能連累曲江府府衙的一眾人,付子辰也好,府衙內的師爺衙役也好,都會遭致橫禍。
而現在柳蔚在鎮格門,更是風口浪尖,那皇帝正愁找不到借口,整治容棱,收回實權。
柳蔚又深深的看了柳玥一眼,心中想著,還是得盡快將柳玥攆走才是,留在身邊,就是個定時炸彈。
柳玥心思細膩活絡,在柳府時便心計初顯,柳蔚不敢小瞧柳玥,確切的說,女人比男人,更不能被輕易小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