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棱再是一劍,直射鍾自羽眉心。
鍾自羽眼神一眯,反倒停下了動作,直直的站在那裏,不偏不倚,就讓他刺。
銳利的劍尖越來越近,眼看著已要刺中鍾自羽,鍾自羽卻依舊不動,容棱心中恨不得將人殺了,但到底理智勝於仇恨,容棱手腕一轉,長劍也一轉,錯開死穴,襲向鍾自羽耳朵。
不能殺了,割掉一隻耳朵,在所難免。
但豈料鍾自羽早就等著容棱收手那刻,他頓時回身一擊,手中一拳,砸向容棱手臂。
容棱略一縮手躲開,不料鍾自羽並非誌在回擊,而是身子一退,眨眼間已經退出十步,身子一起,頓時消失原地。
容棱眯緊眼睛,眸中戾氣大漲。
那頭被團團圍住的魏儔終於發火了,大叫一聲:“鍾自羽你個王八蛋!老子就知道你他媽會連累老子!”
魏儔說著,也不裝無辜了,鍾自羽跑了,自己落在容棱手中,鎮格門刑罰是什麼花樣,他又不是不知道,怎會傻傻自投羅網,於是魏儔袖子一抖,袖中落出一顆豆子,那豆子砸在地上,看似無謂,一眾暗衛也沒發現什麼,容棱卻大喝一聲:“後退!”
暗衛們訓練有素,雖說不明就裏,但也齊齊後退,而就在此時,那粒豆子頓時暴起,隨即,轟隆一聲,平地一聲雷暴,火光四起,周圍暗衛被這洶湧波流,震得麵容扭曲,向後彈飛。
等到眾人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,四周,還哪裏有魏儔下落。
匪火彈,當初,血洗京都大牢後,炸開百尺精鐵大門的,就是這東西。
容棱麵上一片寒霜,而此時,魏儔的屋子房頂上,珍珠仰著脖子喊著:“桀桀桀!”
容棱忙看過去,珍珠已一躍身子,往屋子裏鑽。
容棱追進去,就看珍珠立在屋中桌子底下,而它踩著的,是一片虎皮地毯。
將那虎皮一掀,下麵,果然有扇地門。
拉開地門,裏頭,一股霏霏香氣,直入鼻息。
容棱蹙了蹙眉,珍珠當即尖叫一聲:“桀!”
此香有異。
容棱心神一晃,胸口一蕩,喉中湧出腥甜,他咬緊牙關,可血絲,依舊從嘴角漫出。
後麵跟來的暗衛大叫:“都尉大人!”
容棱抬手,製止他們靠近,隻抿了抿唇,將嘴角上的血跡擦幹。
催魂散。
果然,藏人的地方,哪能如此大搖大擺。
鍾自羽好心思,魏儔好手藝,能有如此藥效的催魂散,怕是也隻有丹邪老祖,方能製出。
這世間裏,毒藥何其多,但能瞬間便要人性命的藥,卻不過屈指可數。
容棱提起內力,壓住體內毒氣,身子一躍,竟是迎著那催魂散的香氣,不怕死的直接進了地窖。
容棱相信珍珠的判斷,柳蔚,一定在此。
而容棱一入地窖,看著眼前的此番情景,當即,眼瞳赤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