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件事,本就這樣過去了,自己三日後便要走了,永遠離開古庸府,但雲織夢,卻在現在,找上自己,說這些話。
紀楓鳶蹙眉,很不想談。
雲織夢也看出紀楓鳶的表情,隻冷笑一聲,道:“你或許不知,柳蔚已經脫難了。”
果然,紀楓鳶挑了挑眉,表情一成不變,頓了一下,也隻是看著雲織夢,一臉淡漠:“所以?”
雲織夢一笑:“沒什麼,隻是很好奇,你們紀家,就當真如此不願接受柳蔚?”
“你既知這是我紀家之事,又何必過問。”
“算我多管閑事,但那鍾自羽卻不是個好相與的,你沒瞧見,他將柳蔚折磨得多慘。”
紀楓鳶斂了斂眉:“你告知我這些,又有何用?我對他們的事,毫不關心。”
“哪怕此人是你族人?”
“柳蔚是不是我族人,不是我說了算,也不是你說了算,是族內長老說了算。”
“所以,哪怕血緣相同,你們也否認了柳蔚?”
紀楓鳶終於不耐煩了:“我想,這些與你都無關!”
雲織夢勾了勾唇,表情透著一絲輕蔑,話鋒,卻是一轉:“看來我的確管的太多,隻是,希望你不會為今日的說法,後悔。”
紀楓鳶不發一言,眼神,卻是篤定。
篤定自己,絕不後悔!
雲織夢點點頭,道:“今夜的共舞,好好跳吧,終究,將來便沒機會了。”雲織夢說著,便轉身要離開,可走到門口,又停下,轉頭又道了一句:“對了,我忘了說,那鍾自羽天性殘暴,若是知曉他的兒子就在你們紀家,恐怕,不日就要找上門了,想想那數十隻人皮燈籠,那數十具活生生的人屍,場麵是不是很惑人?”
紀楓鳶抿緊唇瓣,表情非常難看。
雲織夢隻是聳聳肩:“別這麼看我,我總不能讓柳蔚再次受到傷害,柳蔚受一次苦就夠了,第二次,總要留給別人,本來我還在猶豫,將你們紀家拖下水,會不會不太好,但看你們如此‘家大業大’,想必也不在乎這些小麻煩,紀冰的下落,我會透露出去。我想,一個似是而非的女人,與自己同源血脈的兒子,鍾自羽的注意力,應該暫時會被移開,還有,算是最後的忠告,若我是你,我現在就會上書回嶺州,勸那邊,加強防衛。”
“雲織夢!”紀楓鳶咬牙切齒,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,自己要回嶺州,要徹底擺脫這裏,這人卻在臨走前,給她丟這麼大個包袱!
若是那鍾自羽真的找上門,族內長老勢必會將剛剛回嶺的她,與同在嶺州住了數年的鍾自羽牽連上來,這個鍋便是她不想背,也得背到底了!
一想起,紀楓鳶便眼神發冷,語氣生硬:“你我無冤無仇,你究竟為何……”
“別說什麼冤仇!柳蔚又何曾與那鍾自羽結過仇?若非重姐姐,若非是你紀家,柳蔚會隻憑著這張臉,便被盯上?你既對柳蔚所受之苦無動於衷,那我拭目以待,將來你們若是受同樣之苦,是否,便能感同身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