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棱:“……”
柳蔚從容棱現在微妙而深沉的表情可以看得出,孩子他爹,對孩子他娘親的話,充滿質疑。
柳蔚連忙保證:“我發誓,這些真的不是我教的。”
容棱的表情沒有變,還是這麼看著柳蔚,顯然是不信。
柳蔚也很頭疼,道:“所以我不同意他去同齡孩子多的地方,我怕他再鬧出什麼事,在這七王府裏還好,出了何事,都還能瞞一瞞,若是在外麵,就怕是瞞不住。”
容棱聽著,沒有做聲,皺著眉陷入了沉思。
柳蔚看了看容棱的表情,見他沒再說什麼,暗暗鬆口氣的同時,又問:“你一會兒何時走?”
容棱下意識的回道:“中午之前。”
柳蔚算算時間,點頭。
容棱沒懂柳蔚這點頭的意思,直到柳蔚換了衣服,隨召見的太監上了馬車,進了宮,又過了半個時辰後,容棱才終於明白了。
看著麵色黑沉的容溯,滿身寒氣的走進來,容棱下意識的愣了一下,剛要起身,就聽容溯已一臉冷意的問道:“傾兒病了,你可知曉?”
容棱:“……”
“下人說,是小黎幹的。”
容棱:“……”
“解釋吧。”
容棱:“……”
柳蔚坐在馬車裏,看著皇城大門近在眼前,突然,她有種不祥的預感,然後,便感覺後脖子一冷,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,卻又什麼都沒摸到。
是錯覺嗎?
嗯,應該是錯覺。
柳蔚這麼想著,便心安理得的繼續靠在車壁上,無聊的撩著車簾,看著外麵的大好風景。
容棱如何麵對容溯的質問暫且不知,兩個家長要如何對峙也與柳蔚無關,柳蔚瀟瀟灑灑的把爛攤子丟給孩子他爹後,便按照自己心中的劇情,進宮,麵聖,與那一國之君智鬥。
今日的召見,是在禦書房。
出來接柳蔚的,還是大太監戚福。
但與昨日的冷淡疏離不同,今日戚福看柳蔚的表情,有些微妙。
柳蔚如昨日一樣,回大太監一禮,戚福也回柳蔚一禮,但態度卻比昨日要認真許多。
從戚福的態度轉變,柳蔚隱隱心中有了看法,但麵上卻絲毫不顯,與戚福一同進了禦書房。
禦書房內,兩三個小太監在伺候。
柳蔚進來後,便如昨日一樣,躬身請安,沒有跪拜。
乾淩帝似也不在意,禦案後,便放下禦筆,蒼老的聲音緩緩道:“平身吧。”
柳蔚站直,戚福似得了交代,對小太監們揮了揮拂塵,兩三個小太監便隨戚福一同出了去。
門從外麵被關上,禦書房,隻有乾淩帝與柳蔚兩人。
這個情況出乎柳蔚預料,心中有些驚異,但柳蔚表情依舊未變,隻是微微頷首,看起來規矩又老實。
但柳蔚當真老實?
至少在乾淩帝看來不是。
那坐擁皇位數十年的老者,用他睿智而滄桑的眼睛,隻在柳蔚身上掃了兩眼,便有了心思。
乾淩帝慢慢起身,朝著案下走來。
柳蔚低頭,隻等乾淩帝停在跟前,能意識到乾淩帝深邃的視線就落在自己頭上。
乾淩帝,再次開口:“柳卿,抬起頭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