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一切的前奏結束,皇帝與權王的戰爭開始,付家,作為鎮守兩江第一大家,其手上擁有的兩江兵馬,便可隨時完成一個漂亮的反撲。
屆時,戰爭真的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,誰又知道,最後勝利的,會是立於帝位數十年的皇帝,還是權傾朝野的權王,亦或者,是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,令所有人防不勝防的付家?
柳蔚突然覺得,付子辰回京,或許是因為權王已經發現了付家的動作。
而付子辰,極有可能就是付家的變數。
隻是付家現在還未明目張膽做事,暫時,還可以拋在腦後。
柳蔚與魏儔說完,已是過了大半個時辰。
眼看著時候差不多了,魏儔才深深的瞄了柳蔚一眼,道:“此役結束,我會將鍾自羽帶走,他現在的心願,也就隻剩下找回他的兒子了。”
柳蔚愣了一下,有些錯愕的看向魏儔。
鍾自羽的兒子……
魏儔苦笑一記,講道:“當年嶽單笙帶著嶽重茗的孩子一走了之,阿羽自此消沉,沒了嶽家那兩兄妹,阿羽好像,變得比以前更糟糕了,或許,找到了他兒子,一切都會有變數。”
柳蔚卻無情的道:“殺人償命,天公地道,多少變數,這一事實都不會變。”
無論鍾自羽是好是壞,有沒有苦衷,這個人,都必須死。
不止為自己,不止為小黎珍珠,為的,是在鍾自羽手上枉死的條條人命。
手染鮮血,便注定命數裏染上因果,此乃天經地義,沒有任何情麵可講。
魏儔見柳蔚說的這般決絕,沉沉的看了柳蔚一會兒,最後點點頭,歎了口氣道:“無論如何,這次先放過我們,將來再見,生死如何,便順其自然,聽天由命。”
柳蔚笑了一下,卻沒說,這次,並不打算放過他們。
魏儔離開的動作很是迅速,偷雞摸狗的人,腳上的功夫,永遠不差,是柳蔚容棱這等不偷的人比不了的。
柳蔚追了魏儔一程。
其實,柳蔚的輕功也算不俗,但在京都城裏繞過幾圈,最後還是被魏儔甩掉了。
柳蔚沉了沉臉,這個時候,就開始後悔沒把珍珠帶上了。
跟蹤這種事,沒人比鳥兒更精通。
況且珍珠精通鳥獸之言,與這些本地鳥獸也能溝通,幫忙盯梢一兩個人,可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。
但如今後悔也沒用了,柳蔚停下步伐,轉身,打算朝著內務府方向而去。
可剛一轉身回頭,就看到前方立著一道男子身影,不知何時出現的。
“你何時來的?”柳蔚被容棱驚了一下。
容棱看著她,卻沒有回答。
柳蔚左右瞧了瞧,才走到容棱身邊,問道:“方才你都聽見了?”
容棱沉默,算是默認了。
一個朝廷官員,一個侍衛,不宜距離太近。
柳蔚又問:“那你可派人……”
容棱看了眼柳蔚,表情無異,像是下屬般公式化的點了點頭。
柳蔚登時笑了。
魏儔甩開了自己,卻不知能不能甩開容棱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