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?”
說到這兒,柳蔚已經猜到了什麼,但柳蔚需要黃兒親口說出來。
黃兒道:“曾有人自稱是太妃跟前的人,來過一次裳陽宮,還與娘娘私下相談。人來得快,走得也快,但那人離開後,娘娘就變得魂不守舍,奴婢猜測,那人,應當與娘娘說的就是向易之事,恐怕,娘娘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,太妃,已經知曉了,畢竟,向易乃是太妃身邊最得力的人,這事要瞞過其他人或許容易,但太妃那裏……”
“你的意思是,通過玉屏公主請佛像進宮一事,給你家娘娘傳達訊息的,就是太妃?”
“奴婢認為,是。”
“認為?”這個表達有點模糊。
黃兒垂了垂眸,點頭:“奴婢也不敢確定,畢竟沒有證據,但,奴婢就是這般認為的,大人可信,可不信。”
柳蔚一根食指彎曲著,下意識地敲了敲桌子麵,道:“好吧,我們便假設,傳訊之人,的確是太妃娘娘,那麼,犧牲又是什麼?裳妃既然是要保住孩子和性命,那為何還會聽令去死?”
“這便是問題了。”黃兒一下子變得很激動,身子微微前傾,雙目透出火氣:“娘娘不可能明知是條死路還去走!奴婢不知是不是太妃言而無信,總之,我家娘娘最後被抓,裳陽宮被抄,奴婢是娘娘被抓的當天夜裏,大內侍衛進裳陽宮拿人時,被嶽公子救走的,其後之事,也都是嶽公子告知的奴婢。娘娘之死,必是與太妃有關,玉屏公主作為中間傳信人,自是不能好過,隻是時間問題罷了。嶽公子還與奴婢說,若玉屏公主最後沒死,那便說明,奴婢的猜測都是錯的,他會送奴婢去一個安全的地方,讓奴婢重新過活,但若玉屏公主真的出事了,那,他會送奴婢到一個信任之人身邊,他說那人,能助奴婢,為娘娘報仇!”
柳蔚看黃兒的目光越發期待的緊盯自己,不禁咳了一聲。
黃兒看柳蔚不自在,便又道:“嶽公子一直在保護奴婢,但突然一日,他將奴婢送到一位王爺麵前,他說,玉屏公主必然會死,最多,不超過三個月,他還說,那位王爺能助奴婢,奴婢知曉,那位,便是權王,但最後,權王卻將奴婢又給了另外一人,便是容都尉。”
說到這兒,黃兒低頭,看了看自己的手,以及手臂上,還有許多傷口,看起來,有鞭傷,有燙傷。
柳蔚眼神變了變。
心想,你何必這麼倔?
……
柳蔚在裏麵待了很久。
而外頭,玉染與芳鵲在被容棱警告過後,剛消停一會兒,皮又癢了。
兩人你偷偷推推我,我偷偷推推你,最後,還是玉染走了過來,小心翼翼的問:“師兄,你不進去瞧瞧?”
容棱瞥了玉染一眼。
玉染坐到容棱旁邊,以手支著下巴,一雙眼睛眨啊眨的說:“師兄,方才你與師嫂在牆邊上做什麼啊?我和芳鵲……是不是進來得不是時候啊?”
容棱懶得與女子說話,更懶得理玉染,直接閉上眼睛,渾身透著冷酷的仰躺在椅背上,雙手墊在腦後。
玉染見狀,看了芳鵲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