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蔚起身,朝他走了過去。
容棱臉上表情還是不太好,但比之前,算是緩和了一些。
柳蔚脫口而道:“小黎說那老爺爺衣裳上的圖紋……”
“我有話與你說。”
容棱打斷柳蔚,他知道她要問什麼,而這些事,他現在打算,從頭到尾,一字不落的都告訴她。
……
今年京都的雪,斷斷續續的不知下了多少場,但這一場,是最大的,也是最狂的。
柳蔚聽著容棱將話說完,看著窗外不知何時已紛紛揚揚的雪花,表情很悶。
小黎已經在榻上睡著了。
柳蔚看了一會兒,起身,打算將兒子抱起來,放進床鋪內。
這一切,容棱上前代勞,最後再把小黎用被子蓋嚴實。
將小黎安頓好,柳蔚看著容棱認真的道:“若真如你所言,這件事情,恐怕要比我們想象的更複雜。”
容棱垂眸:“我想不明白。”
柳蔚道:“我也不明白,若那老者真是你說的那人,他為何要出現?更遑論,找上小黎。小黎隻是個孩子,一個孩子能有什麼?還有,他既然找上了小黎,必然是知曉小黎的身份,那他知曉的是哪個?知曉小黎是我的兒子,還是知曉小黎是你的兒子?他在打你的主意,還是我的主意?”
柳蔚沒有自作多情,現如今,自己基本上承接了幾宗命案,幕後之人若是當真這麼消息靈通,那就極有可能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。
而為了接近她,先接近小黎,也是說得通的。
其實,若隻是這樣,倒還沒什麼問題,可怕就怕,對方是衝著容棱來的,容棱現在隱藏身份,便是乾淩帝都不知曉三皇子已回京,若是那人知曉後來接近,又有什麼目的?
這是一團亂麻。
柳蔚覺得身心疲憊,一隻手扶著額頭,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腹部。
她打算好好理一理,或許都理清了,真相也就出來了。
容棱看著柳蔚來回摸腹部的手,皺眉,上前將她摟住,讓她能依偎到自己身上。
柳蔚也累了,就順勢倒在他身上,道:“等這個案件結束了,我要好好休息休息。”
“嗯。”男人應聲,側首,吻了吻她的額頭,算是撫慰。
但他也知道,案情已經發展到了最關鍵的階段,這時候,哪怕他不忍,不準,柳蔚也必須繼續下去,這期間,他能做的,就是更加嚴密的看顧好她,不讓她受到丁點傷害。
房間裏安靜了會兒。
柳蔚突然抬眸,說道:“幫我查件事。”
容棱點頭,實際上,他知道她要查什麼,那些,也正是他所好奇的。
兩人首先要查的,就是那人的行蹤。
容棱的查探進度,比柳蔚想象的要快很多。
按理說,容棱現在用人受製,查什麼,應該都快不了,但第二天下午,卻真的傳來了有用訊息。
關於,那個人住在什麼地方。
柳蔚有些驚訝:“這麼快就查到了?會否是有人布下的陷阱?
容棱卻道:“容溯。”
柳蔚明白了,他動用的人力財力,都是容溯的。
在不知那老人在京之前,無人在意,但知曉了那老人在京,容溯就會哪怕是把京都翻個底朝天,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角落。
對於那位老人的身份,容溯的在意程度,不比容棱少,而這裏頭,涉及了一段上一代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