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隻是靠著年紀上的優勢,才知曉這般多罷了,其中個中內情,也了解的不多。
柳蔚聽完,心裏浮出狐疑。
一開始是來和親,後來卻莫名其妙的放棄?
聯想到“那個人”,柳蔚突然知曉,天伢國的依仗是什麼了。
柳蔚平了平心緒,又問老夫人:“祖母可知曉一些其他事,比如天伢國之後的動向,還有,一些後宮之事。”
“後宮?”老夫人對柳蔚的問題,越發的狐疑,怎地又扯到後宮上頭去了。
“祖母知道敏妃嗎?”
敏妃?
老夫人稍想了一下,不覺失笑:“久遠的一個人了。”
柳蔚點頭:“敏妃當年之死,祖母可有耳聞?”
老夫人笑了一下:“四妃之一,說死便死,怎會沒有流言蜚語。”
“那祖母認為呢?祖母覺得,敏妃當真如外界所言,乃是病逝的?”
老夫人慢慢挪動,換了個坐姿,目光有些幽怨的看著柳蔚,沒有回答,卻反問:“你問這些,究竟要做什麼?”
柳蔚不想隱瞞,也覺得必要再隱瞞,便直接道:“孫女任鎮格門司佐一職,奉命徹查沁陽公主遇害一案,案件追問到此,牽扯太廣,西域使臣也好,當年的四貴妃之一敏妃娘娘也好,在裏頭,都有身影,若要徹查此案,這些舊事,自要全明。”
柳蔚說完,看老夫人與楊嬤嬤都愣住了,想來,兩位老人家就算猜到她一身男裝,有所行為,但也萬萬想不到,她竟成了朝廷命官。
“你……”果然,老夫人在驚愕一番後,抬手就指著柳蔚,但不待老夫人把話說完,就覺得胸口一痛。
老夫人忙捂住胸口,喉嚨一甜,“噗”的一聲,口吐鮮血。
柳蔚嚇了一跳,幾乎當即剝開其衣袖,為其把脈。
而楊嬤嬤早已嚇得驚慌不已,抬腳就要往外走,去找大夫。
老夫人卻奄奄一息的叫住楊嬤嬤:“回,回來……”
楊嬤嬤隻好停住,麵色焦急的看著老夫人。
老夫人沒理楊嬤嬤,隻是偏首,艱難的看向柳蔚,隻見柳蔚從袖袋裏拿出一個滾狀袋子,將袋子展開,裏麵,赫然是一排銀針。
撚了其中一根,柳蔚想都沒想,直接插入老夫人頭上大穴。
幾乎是這麼一下,老夫人便感覺胸中鬱氣消散一些,原本堵塞沉悶的腦袋,也輕鬆了不少。
柳蔚連續施針,在十八針後,終於停下了手。
此時老夫人隻覺得全身通透,仿佛整個人都輕了不少。
待半刻鍾後,柳蔚將銀針都拔出,看老夫人臉色和緩一些,又問楊嬤嬤要了紙筆,寫下一個藥方,吩咐:“按照方子上麵的抓,四碗水熬成一碗,這幾日,祖母都要用這個方子,待要換藥方時,我自會送來新的。”
楊嬤嬤接過那藥方,連連點頭,又特地去問老夫人:“老夫人,您可好些了?”
老夫人點點頭,對楊嬤嬤擺擺手,示意不用擔心。
楊嬤嬤看老夫人臉色是真是紅潤了些,也放下心來,道:“老奴這便差人去買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