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家夥說得篤定又誠懇。
而那兩個帶小孩子回來的男子,卻臉色大變。
該死!
他們回來宅子時,不是為了防備有人跟蹤,特地在京都城繞了一整圈嗎?連他們自己都要認不準路了,這小孩蒙著眼睛,躺在車廂裏,是怎麼知道的?!
兩男子的驚訝,沒人在意,小黎隻眼巴巴的望著娘親,時不時的還用眼角去瞥容叔叔,似是在暗示什麼。
容棱瞧見了,猶豫一下,想開口,可還未開口,就見柳蔚慢慢的看了過來,那雙眸子,清澈無比,洞悉一切。
容棱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。
其實,這次的確是小黎不計後果的調皮了,受點教訓,也是應該。
小黎是鐵定要挨罰的,隻是家醜不可外揚,要罰,也不是在別人的地盤眼睛裏罰。
柳蔚明白,容棱是把該解決的都解決了,這便拱了拱手,對老人禮貌示意一下,就欲離開。
老人卻開口喚道:“柳大人,留步。”
柳蔚停住步伐,疑惑的看向老人。
容棱稍微擰了擰眉,眼中已隱有不悅,他一手牽起柳蔚,一手拽過小黎,帶著兩人直接就往外走去。
眼看著一家三口快出拱門,老人嚴肅的抬了抬手,示意下屬過去堵攔。
方善帶著一眾侍衛,忙齊齊湧上,將容棱柳蔚小黎三人,圍得動彈不得。
容棱臉色已非常不好,動怒,不過早晚之事。
柳蔚卻轉身,對老人道:“說起來,在下也早想與閣下聊上兩句,之前沒有機會,這次,便索性說個清楚。”
柳蔚話音剛落,便感覺,容棱握著她手腕的力道重了。
柳蔚知道容棱心有不悅,但老人此舉分明是不依不饒,今日能將小黎拐走,明日或許就對其他人下手,防不勝防。
與其將來提心吊膽,不如現在絕了後患。
老人沒料到,柳蔚做事會這般幹脆,看了容棱一眼,便轉身,回了房裏。
柳蔚曉得老人是要與自己私聊,並沒有意外,抬步,打算過去,手腕卻被依舊被容棱抓著。
柳蔚需得安撫安撫容棱,便湊到他耳邊去,說了一句什麼,待話落時,容棱雖仍猶疑,卻好歹鬆了手。
隻是,容棱仍舊叮囑:“此人老奸巨猾,擅胡言亂語。”
柳蔚點頭,勾唇道:“放心。”
容棱見柳蔚神色自信,也不多說什麼。
柳蔚進了房裏,容棱無視周遭仍未放鬆警惕的侍衛們,拽著小黎,去石凳處坐下,等房裏人。
小黎有心事,坐也坐不好,一直扭來扭去,時不時還偷瞄容棱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小黎瞄得多了,又越瞄越明顯,容棱想裝作沒發現也不行,最後隻得歎了口氣,道:“我會替你求情。”
僅是一句,便令小黎當場依賴得摟著容棱胳膊就不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