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一品樓歇業,是你的手筆?”柳蔚問道。
星義嗤了一聲,道:“年節之前,一品樓的掌櫃便回鄉過年了,這段日子,一品樓上下都是二掌櫃管事,這二掌櫃是個好賭的,如今欠了一屁股賭債,給他一百兩銀子,讓他歇業一日,他自是滿口答應。”
如此說來,一品樓的歇業,當真與李茵無關?
柳蔚現在摸不著頭腦,但直覺,這件事沒這麼簡單。
外麵的細雨聲兒漸漸變大。
柳蔚道:“我會再找你。”
說著,已是轉身。
明香打開門,柳蔚走出一品樓。
主仆二人前後上了馬車,直到馬車壓著雨水,咕嚕咕嚕的走遠了,星義還站在門口,頗為不解:“找我?你找得到嗎?”
……
柳蔚一路抵達七王府。
七王府門口,主仆二人打著傘去敲門,裏頭門房開了個小門兒,看到外頭是三王府的馬車,不敢怠慢,立刻將人往裏頭迎。
容溯正在書房,李君也在此。
聽到下人稟報,知曉是柳蔚來了,容溯有些驚訝,卻還是道:“將人請過來。”
李君從旁邊的椅子上站起來,滿臉怒色:“這人來做什麼,成心看熱鬧啊?!”
容溯很是頭疼,李君現在不冷靜,他也隻能安撫:“應當是聽了茵兒之事,過來關切。”
“犯不著他貓哭耗子假慈悲!”
別說看到此人,李君就是光聽到柳蔚的名字,就積了一肚子火。
可這兒好歹是七王府,小白臉如今是七王爺的客人,李君再是不悅,也隻能忍著。
柳蔚來時,就聽下人說李君也在,因此,一進書房便麵臨某道仇視的目光時,她表現得頗為淡定。
容溯知道外頭下雨了,他看柳蔚此刻發絲濕潤,肩頭滴水,還是忍不住在意,吩咐道:“去拿幹淨的麵巾來,再燒個火盆。”
下人很快就送來了上好麵巾,柳蔚接過,一邊擦著發絲,一邊看著下人又把一個大火盆擱到她腳邊,不一會兒就將火生好了,頓時火光所到之處,皆是一陣暖意。
柳蔚搓了搓手,對容溯頷首,以表謝意。
容溯又問:“可還有不適?不若,先換套衣裳?”她肩上的水漬,實在太過礙眼,叫人心疼。
柳蔚正想說不用,就聽李君沒好氣的諷刺道:“幾滴雨水碰到了頭發絲兒,又是火盆,又是麵巾,還要換套衣裳,姑娘家都沒這麼嬌氣。”
容溯皺眉,因著李君的語氣。
柳蔚卻不在意,李君家逢大變,正是心煩意亂,對別人拿不出該有的禮數,也無可厚非。
柳蔚看向容溯,問:“李大小姐如今……”
“還沒找到,你開心了?”李君插嘴一句,冷言冷語。
柳蔚沒理李君,還是問容溯:“前日三王爺明明遣人說過,昨夜李大小姐會夜行一品樓外,王爺難道沒差人保護嗎?”
容溯沒做聲,眼睛卻是看向李君。
李君鐵青著臉,表情很糟糕。
柳蔚卻是看明白了,容棱通知了容溯,容溯應該是也通知了李君,而既然告知了李君,容溯自然就不管了。
可沒想到,李君還是沒看住他的好妹妹。
這樣說來,錯在李君,但明知李茵有心逃跑,李君怎會如此疏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