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姐兒又道:“風叔受令保護坊主,按理說,是那位王爺的一番好意,後風叔也不再與那些人聯係了,隻顧著坊主,坊主便對風叔付以重任,但此次先到京都,再到青州,風叔卻好像知道許多我們不知之事,到底您現在是效忠坊主,還是效忠您的原主子,您且給個準話。”
張風坦白:“小的心裏,自是隻有坊主一人,但此次前往京都也好,轉道青州也好,小的的確知曉一些事。”
“什麼?”紅姐兒立刻問。
張風搖頭:“出門前,權王曾召見過小的,隻說讓小的謹慎保護,切不可讓坊主涉險,還言,若是有必要非去青州,也得是速去速回,這青州,有大事發生,更敕令小的不可讓坊主接觸青州付家任何一人,說青州付家前路大凶,禍事大小難定。”
紅姐兒皺眉:“他怎知我們會轉道青州?到底會出何事?”
張風依舊搖頭:“小的曾跟過王爺,知曉王爺並非無的放矢之人。必有大險,才會有此囑咐。一路前來,小的是有些私心,哪怕兄弟之間早已反目,卻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送死,紅姑娘若要怪罪,小的甘心領罰。”
紅姐兒看著他,看了許久,才道:“這些是坊主吩咐我問的,你要解釋,明個兒一早,自己向坊主解釋去。”
張風點點頭,滿臉坦蕩,無論如何,他待坊主,的確是一心一意,隻認一主,他不怕坊主怪罪。
……
李茵睡醒一覺後,臉上的驚恐還未消散。
她睜開眼睛,心髒跳的很慌,看著床頂上幹淨的帷幔,嗅到空氣裏幹爽的氣味,狂躁的心,仿佛這才定下來。
慢慢掀開厚重的被子,下了床,走到麵盆前,她看著銅鏡裏的自己。
這已經不是那逼仄的耳房了,身邊也沒有腥臭的味道。
清晨的天氣還很冷,她穿好衣服,哆嗦著手腳,洗漱好了,才推開門,走出去。
驛站內輕絲雅靜,因為太早,到處都沒人。
她站在走廊裏一會兒,眼睛左右看看,猶記得前麵第三間屋子,就是柳大人的屋子。
她想過去,想見見他,隻是見見就好。
方才做了什麼夢,她已經忘了,隻是這麼一會兒功夫就記不起來了,但心裏的恐懼還沒消,她害怕,很害怕,可身邊沒什麼是能給她安全感的。
鼻尖開始變酸,她揉揉鼻子,剛覺得鼻子沒那麼漲了,眼睛又模糊了,她一抹臉,就摸出了水光。
她慢慢走過去,站到第三間屋子外頭,看著緊閉的房門,沒出聲,就是站著。
她這一站,就一直站,站到腿腳都冷僵了還沒動。
不知過了多久,打破這靜謐的是隔壁房間的房門開啟聲。
柳陌以套著厚實的外衣,手裏端著個空碗,走出來。
沒料到走廊有人,他嚇了一跳,看著那有些陌生的女子,對方也正看著他,兩人四目相對,柳陌以正要詢問,對方卻害怕的往後縮了幾步,然後扭頭,咚咚咚的跑走,跑到了角落裏那間房。
柳陌以愣愣地站在原地,有些不明所以。
他左邊的房間門,此時也開了,付子辰穿著褻衣走出來:“什麼動靜?”問完,看到柳陌以站在門口,手裏拿著空碗,他過去把碗接過,又問:“怎麼不再睡會兒。”
柳陌以不說話,付子辰就接著說:“誰說你可以下床的?”
柳陌以指指角落裏那間屋子,問:“那間住的誰?”
付子辰看了一眼,隨口說:“昨夜柳大人帶回來的。”
柳陌以顯然對“柳大人”的事很在意,說:“方才有個姑娘在這兒,守著柳大人的房門,看見我,又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