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花一愣,抓著張雨的手不自覺放鬆:“你……你說什麼……”
張雨一笑:“你我算不上什麼情分,各取所需罷了,如今大難臨頭,我作為男人,能幫你的就這一次,往後,你是你,我是我。”
紫花沒有說話,張雨也沒等她說什麼,他招呼了車夫,車夫上車,馬車很快行駛起來。
張雨也翻身上了自己的馬車,駕著車回去,他還記得,密室裏他帶去的小孩,還在。
……
紀冰現在很尷尬,密室的氣氛很危險,那位紅衣女子很生氣,砸了多個杯子,兩個水壺,還不解氣,似乎還想掀桌子。
女子對麵那位凶神惡煞的中年男子在勸她:“我哥就是這脾氣,你也不是不知道,我曉得你也不是全指望紫花,千喜坊裏,你至少放了三個人,沒了紫花,總有別人。”
“那又怎麼樣?”紅衣女子態度非常惡劣。
兩人拌嘴的時候,密室通道又傳來腳步聲。
張同對尋紅使了個眼色,兩人爭吵戛然而止。
不一會兒,方才離開的張雨進來了,是他一個人回來的,態度與走前一樣,很冷。
張同上前,拍拍兄長的肩膀,說:“先來談正事,千喜坊那邊,該如何是好。”
張雨被拉著坐到椅子上,他看了眼滿地的杯盞碎片,又把目光移開,看向尋紅:“今日千喜坊舉辦詩畫大會,人來人往,正是潛入的好機會,我會親自去將東西找出來。”
尋紅憋著一口氣,瞪他:“若你暴露……”
張雨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,從裏頭掏出一枚紅色的藥丸:“我會自行了斷,不會連累你們,也不會拖累主子。”
密室裏頓時又安靜下來。
長久的沉默後,先說話的是張同:“其實,東西也並非今日就要到手,主子給的限期,還有三日。”
“但今日是個好機會。”張雨說。
張同又沉默了,低垂著頭,不知在想什麼。
“就這麼說定了。”張雨將那紅色藥丸又放回懷裏,朝紀冰走去:“若你們沒意見,待我送這個孩子回去後,便去千喜坊。”
紀冰被對方牽起手,表情還有點屬於孩童的懵然。
他覺得自己終於可以走了,可剛剛轉身,那紅衣女子又說話了:“在你將東西拿回來之前,這個孩子需得留下。”
張雨皺眉,回頭。
尋紅道:“這孩子身份不明,要不現在殺了,要不待東西到手了,再放他走,隻有這兩個選擇。”
張同讚同尋紅,畢竟關乎親哥哥的性命,若這小孩真是奸細,前腳送走,後腳就去千喜坊通風報信,那他二哥還能從千喜坊活著出來嗎?
最後兩票對一票,紀冰必須留下。
紀冰心情很複雜,早知道雇個車會演變成這個局麵,他就應該走回去。
遠是遠了點,好歹沒有性命危險。
張雨要速去速回,紀冰拉著他,不讓他走。
張雨以為他害怕,蹲下身,安撫道:“我很快回來。”
紀冰嚴肅的小臉上,露出一個算是歎氣的表情,他伸手往張雨懷裏掏,這一掏,就掏出那個小小的玉瓶,將裏麵的紅色藥丸抖出來,他直接扔到地上,踩個粉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