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服毒了。”
芳鵲說著,拿過那玉瓶,對著瓶口嗅了嗅,嗅出一股苦澀之味:“不是普通的毒藥,聞不出是什麼藥,但看他這樣,應當是活不了了。”
說完,還把玉瓶又遞給了柳蔚。
三人裏頭,嫂嫂最為精通藥理。
那藥瓶一到柳蔚手中,柳蔚都沒細聞,就嗅到了一點山毛草的味道。
山毛草是一種帶有黏性的麻痹類藥物,本身無毒,味澀,外麵有售的地方不多。
柳蔚製作麻醉藥時,喜歡用其做為原料,她對山毛草很熟悉,因此也知道,在攝取草內藥性後,草還剩下什麼作用。
山毛草的草根,一般沒有人會用,而在將它的草莖,草葉提去後,草根會因為失去了葉莖,逐漸硬化。
那根硬後的山毛草,會蔓延出很重的草毒。
因其藥性本身的麻痹作用,這種草毒也會存在麻痹性,且毒斃性強,直衝人腦,能在很短的時間,隨時讓人終止呼吸。
這草毒妙就妙在,等到毒性揮發後,若用白草,薑片等藥湯進行衝泡,毒性會消失。
待毒性徹底消失,人的呼吸又會再次正常。
這是一種很神奇的藥材。
柳蔚曾經大膽嚐試,用山毛草的草根,聯合著別的幾種毒藥,製作出了一種假死之藥。
那藥,柳蔚沒給人吃過,但用白鼠試驗過,白鼠死了,最後突然又在籠子裏活蹦亂跳起來。
那會兒她覺得新鮮,還把藥製成了藥丸,之後東丟西丟,也不知道丟哪兒去了。
看著手裏的玉瓶,又看看地上已經沒有呼吸的男子屍體,柳蔚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了。
把瓶子放到一邊,柳蔚問芳鵲玉染:“你們在此,是要找什麼?”
兩個姑娘猶豫一下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最後是芳鵲開口:“師父有命,要我二人來青州尋一枚玉佩。”
“玉佩?”柳蔚環顧四周:“白心有你們要找的玉佩?”
“據可靠消息,那玉佩在青州付家長子付子言手上,我們查到他與千喜坊白心有特別關係,並且千喜坊的老鴇曾經與人說過,付子言送過白心兩枚和田玉佩。覺得巧合,我二人便進來查探,芳鵲進樓裏當了姑娘,我則使計接近白心,成了白心手底下的丫鬟,說來,我們在青州已半個月了。”
這番話是玉染說的,說完又看著柳蔚:“方才芳鵲倉促,說在外頭見了嫂嫂,托嫂嫂引開了白心,不知白心如今……”
“酒醉,睡著了。”柳蔚又問:“今日千喜坊突然搞出個詩畫大會,莫非也是你們……”
芳鵲說:“嫂嫂果然聰明,正是我出的主意,嫂嫂不知,因白心與付子言關係匪淺,她在這千喜坊可是不接客,不迎客,便是老鴇見了她,都得恭恭敬敬,供祖宗似的供著她,這千喜坊,她說一沒人說二,要想將她引開好好搜查一番她的房間,可不容易,今日見著嫂嫂之前,我已派了三個人出去對對聯,可沒一位能入這第一美人的眼,幸虧嫂嫂,否則這大好的機會,就白白浪費了!”
柳蔚一點高興不起來,板著臉道:“既然還有不確定因素,為何不事先做好計劃,此事,我會告知你們師兄。”
芳鵲臉色大變;“別,嫂嫂開恩,師兄若知曉我讓嫂嫂去找姑娘,還不得生撕了我。”
玉染插嘴:“此事千萬不要鬧到師兄那兒。”說了一半,又道:“但嫂嫂作證,是芳鵲讓嫂嫂去對白心的下聯,與我是無關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