權王沉默了。
柳蔚也沉默了。
如果此事牽扯到夏秋/母親,那麼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無法無天的權王默默收回自己的張狂鋒利和見人就懟的尖爪,將爪子裏的指甲,藏在肉縫裏不敢冒頭。
我行我素的柳蔚開始認真思考,如果母親與此事有關,或者也對那玉佩有興趣,她該怎麼將想要玉佩的其他人打發走?
這件事會得罪容棱的師父吧?算了,就是個師父,也不怎麼聯係,沒有太深的感情,得罪就得罪吧。
船房裏突然安靜下來,容棱很有耐心的繼續揉著柳蔚的小手,方才沒有料到港口的風這麼大,他擔心柳蔚著涼。
靜謐被打破時,已經是半刻鍾後。
對玉佩原本勢在必得的權王,現在就像被剪了指甲的貓,說出的話,都帶著小心翼翼:“那玉佩的確與嶺南有關,沒想到夏秋還對嶺州之事有所關注,那,若她要,就給她吧。”
柳蔚心裏也是這麼打算的。
但她看向權王,沒忘記來找權王的最終目的:“您,可知那玉佩的具體來曆用途?”
權王有點奄奄的,說話都沒什麼精神:“是地圖,或者說,是藏寶圖。”
藏寶圖三個字,令柳蔚敏感了一下,容棱也眯起了眼,
“不是皇室流傳的那個前朝寶藏,但也有所關聯。”權王說著,又開始歎息:“軍費吃緊,本王就是個藩王,也沒有實權,又被皇帝忌憚,本王能怎麼辦,本王也很窮啊,原本所謂的前朝寶藏,本王是從未想過,但數月前,嶺州一帶出了件事,與嶺州紀氏有關,據說紀家出了個賊人,偷了半張古怪的地圖,圖中所示,正是深海之外,那被曆代君主所垂涎的寶藏之地,比起幾代下來,早已模糊不清,甚至斷絕傳承的前朝地圖,這份明顯後來被紀家族人破解,且找到具體路線方向的藏寶圖,自然引起多方注意,本王隻是其中一方,也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一方,嶺州紀家與夏秋有關,多年來,本王一直都有所在意。”
柳蔚忽視了權王話裏話外強調他對自己母親的關切,直接問重點:“既是半張地圖,那應當還有一半。”
權王點頭,看著柳蔚:“你可見過你外祖母?”
柳蔚一愣,搖頭:“不曾。”
“可聽說過?”
柳蔚想了想,點頭:“曾有兩位表親尋過我,說是母親與外祖父皆不在了,外祖母一人住在嶺州本家,對我,很是想念。”
權王道:“你外祖父並非過世,隻是他已失蹤了四十多年。”
柳蔚猛地看向他。
“這就是本王要說的那另外半張地圖。實際上,這種地圖並非一分為二,隻是一張為圖,一張為契,那枚玉佩是契,當然,或許紀家有別的說法,總之,那契,是當初同你外祖父一起失蹤後,獨自回來的另一位老先生,所帶來的,他們的失蹤,有人說,就是為了追尋地圖所示,尋找海外路線,而那位老先生既然能回來,且帶回了契石,也就說明,路線他們找到了,可為何其他人回不來?老先生又不願將另外半張圖交出來?這便不得而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