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了禮,秦徘倒是還好,方若竹直接把“不高興”三個字刻在腦門了。
權王牙疼的嘶了一聲,一掌拍在桌上:“有這麼不樂意嗎?你們這爛攤子,本王還不稀得管呢。”
秦徘伸手拉了下方若竹,將人拉到椅上坐下,才看著冷意問:“元帥可有定奪了?”
冷意看向權王。
權王仰著鼻子說:“有定奪了,冷元帥忠勇,不投靠本王這亂臣賊子,也不懼與皇後正麵衝突,要助你二人歸京,但卻要站在忠君這條路上不死不休。”
忠君的意思,就是忠於皇上,所以,死心吧,不是送了你們回去,就要站你們老七那邊的。
秦徘轉眸看向冷意,說實話,他與方若竹敢跑到青州駐兵營來找冷意求救,就是看中冷家人的人品,冷家出過的將軍元帥多不勝數,由其是征戰年間,更是四處可見冷家軍身影,隻是時正安年,外無征戰,內無叛黨,軍官無用武之地,才會如此默默無聞,甚至屈就於一州駐兵,大材小用。
冷家人忠君之心,是沒得說的,但這回過來,秦徘卻發現冷意與權王走的迫近,如今青雲國內,情況很微妙,太子、七王明爭暗鬥,為了儲君之位耗盡心力,但偏偏內閣諸臣,卻對三王格外看好。
如此一來,不管三王是否有大位之心,在明麵上,也形成了三足鼎立之態,京都人為了皇位最終落在誰手上而各式結黨,江南以東遼州之內,卻又有臣王集結兵馬,虎視耽耽。
這個時候,不管是儲君之位的爭搶,還是佞王舉兵壓境的外患,都已讓這無君主政的青雲國步步搖晃。
偏偏這時,有人告訴你,國亂不止這麼點事,還有皇後,她在慶州同州,私擁悍兵,不知意欲。
皇後是太子生母,這兵將是為太子準備?若是的話,那還好說,但太子身子不好,這早已是京都貴臣中公開的秘密,一個獨擁兩州人馬兵力的女子,哪怕是親生骨肉,她會將自己經營數十年的老本,壓在一個即便登基,也不知能當幾年皇帝的兒子身上?
問題來了,這兵馬,皇後到底打算怎麼用?
最壞的情況,就是太子、七王鬥得兩敗俱傷,權王舉兵謀反,京都軍與遼州軍打得勢成水火時,皇後獨立一旁,坐收漁翁之利。
很多人都會忽視女子,因為國君之爭,是不帶女子玩的。
但偏偏,現下出現了一個擁兵自重的女子,這樣大的底蘊手筆,誰敢說她沒有謀逆之心?
就像權王所說,這若是個男子,怕不臣之心,早已昭然若揭。
權王把冷意要說的話都說了,語氣裏,明明白白。
冷意不是不識抬舉之人,當即就道:“若真如二位所言,官道已無法歸京,那即便本將派五百正兵護送你們上京,也不見得中途會一帆風順,要想回京,且不動聲色的將消息帶到你們要帶的人麵前,唯有隱秘行之,若要隱秘,本將想到一人,若他願意,二位此番路途,定會平平安安。”
秦徘因為冷意置身事外的態度,有些失望,他是想通過此事,將冷家拉上七王的船,但如今有權王,他那些想再勸說的話,也說不出口,隻好暫且憋著,總歸,就算無法拉上冷家,至少他們也要平安歸京,皇後之事,必須盡快告知容溯。
“三王爺。”冷意說著,眉眼格外明亮:“若能混在三王爺隨行車駕中,想必上京之路,必會順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