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棱冷冷的看著她:“雞丟了,你不怪偷雞之人,反怪賣雞予你之人?”
玉染一愣,沒料到他會這麼比喻,頓時有些氣:“人怎可與畜同比!”
容棱沉默的又看了玉染一會兒,半晌,評價一句:“是非不分。”
玉染握緊拳頭:“師兄自然維護嫂嫂,你二人已成親,還生兒育女,可我家之事……師兄曾經答應過,會為我報仇!”
“你欲找誰報?柳蔚?”
玉染摳著手指甲,沒有做聲。
容棱瞧她那稀裏糊塗的樣子,道:“前朝末代,流傳一寶,數百年來,為此謠傳之物喪命者,多不勝數,你的家人如此,芳鵲的家人如此,柳蔚的家人,亦如此。”
玉染滯了下,抬頭看向他。
這些事容棱本不想同旁人多說,但若家人間也起這樣的誤會,便讓柳蔚,太受委屈了。
“幼年喪父,母族遭殺,骨肉分離,苟延而活,她的這些經曆,比你又好在哪裏?”
玉染呆住了,她對嫂嫂的家世知道得當真極少,除了她是柳家大小姐,別的,一概模糊。
可原來,嫂嫂也是前朝那事的受害者嗎?
那她若隻因嫂嫂有前朝血脈,便將錯怪責到她頭上,的確如師兄所言,是是非不分。
“師兄,你可否能仔細說說?”玉染著急的道,她不想這麼稀裏糊塗的。
容棱看她一眼,見她的確有悔悟之色,才緩了語氣,將一些舊事重提。
半個時辰後,柳蔚跟明香惜香一起給醜醜洗了澡出來,剛推開艙房門,迎麵就撞上一雙泛著水汽的晶晶瞳眸。
柳蔚愣了愣,問:“玉染,你怎麼了?”
玉染吸了吸鼻子,什麼也沒說,隻扁著嘴,撲上去就將嫂嫂抱住。
明香惜香站在後麵發呆,柳蔚也一臉不明所以,直到玉染抱夠了,一言不發,抽抽噎噎的離開。
柳蔚走了幾步正好看到容棱。
她把容棱拉到一邊,小聲的問:“你打玉染了?”
容棱蹙了蹙眉,道:“沒有。”
柳蔚不信:“那她怎麼哭了?”
容棱卻道:“不知。”他從未打過。
柳蔚嚴肅的板著臉,教訓他:“你不要老打她,她是女孩子,哪怕你占個兄長的輩分,也不能真將自個兒妹妹那麼揍,你看我打陌以了嗎?你就不能對姑娘家溫柔些?”
容棱看著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,倏地,湊上去,親住。
柳蔚嚇了一跳,瞪大眼睛推開他,看看左右。
確定周圍沒人瞧見,她臉頰微漲的道:“大白日的,做,做什麼……”
容棱一言不發,隻再附身,強悍的大手摟住她柔而細的腰肢,再次貼上她的唇瓣。
……
芳鵲亞石同眾人會和之時,正是夕陽西下,晚膳時刻。
客船這邊是提前半個時辰接到的消息,知曉芳鵲馬上就要平安抵達了,玉染很高興,哭哭啼啼了小半日的人,這會兒終於笑了。
戌時二刻,泛光的海麵,波光粼粼中,遠遠四艘中型漁船,由遠而近,緩緩而來。
玉染早早就站在甲板張望,待看到最前頭的那艘船,開始與他們客船接軌了,立刻提著裙子去幫忙,就巴望著早一會兒見到芳鵲。
可這邊軌道都拉好了,兩艘船之間也架上了接板了,亞石的身影也瞧見了,卻沒看著芳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