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槐在縣城裏大手大腳慣了,以前是做龜奴,後來行了許多不法之事,做了許多人口買賣,自己已經成了個富販子,因此,當然穿不慣高竹的破爛草鞋,所以去高竹家換鞋時,就換走了自己曾送給高竹的綢麵鞋。
鞋子的事情解釋清楚了,那其他的呢,比如高槐為何要來這座山,又為何遇害?
“他到得罪了什麼人啊!”
高竹悲慟的低喊。
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,哪怕關係不好,可血脈總歸相連。
如今變成這個樣子,他終究不忍心。
“致命傷在這裏。”小黎指了指高槐的腦袋。
眾人沒看清楚,稍稍往前走了點,這一走近,頓時就把劈成兩半的高槐看了個明明白白。
視覺衝擊來的太猛烈,當即一堆人已經腿軟。
小黎刨開高槐的頭發,在他半梳的發絲後麵,刨出了一個血窟窿刀傷:“他是被人在身後,一利刃刺穿後腦底部而亡的。”
眾人都心驚肉跳,光是想想那個畫麵,已經後腦疼了。
“這樣還算好。”小黎歎了一聲:“畢竟他是在死後才被劈開的。劈得這麼整齊,用的工具應當是柴刀,但柴刀切割麵窄,要想這麼幹淨利落的把一個人活生生劈斬分割,那不止需要強大的臂力,還要確保死者不會因為疼痛而掙紮,死人,就不會掙紮了,也好劈。”
眾人:“……”
有了初步的驗屍結果,小黎又想到了娘親曾提過的十八層地獄。
猶豫一下,他還是問了出來:“大家知道,地獄有十八層之事嗎?”
此言一出,眾人都愣了。
半晌,所有人都麵露驚駭。
小黎眼睛尖,頓時知曉裏麵必有隱情,急忙問:“大家知曉?”
四季村的村民先就白著臉擺手,死咬著道:“不知曉,不知曉,從未聽說過什麼地獄,什麼十八層。”
柏三村與黑水村的村民則緘默,大家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表情古怪。
小黎忍不住看向陳泰。
陳泰明顯也不願說,但最後還是道:“都過去十年了,還有什麼不能說的,況且,紅粉當初的死,衙門都判了是自盡了,又有什麼好晦氣的!”
有人連忙拉住他:“村長,別胡言啊,紅粉那事……還是別再提的好。”
小黎狐疑的看著眾人像打啞謎一般,沉吟片刻,道:“看到高槐的屍體,我隻想到刀鋸地獄四個字,因為實在太像了,而刀鋸地獄,乃是我娘親曾與我說的,她說地獄共有十八層,而這第十八層,正是刀鋸地獄,我原本也隻是隨意一猜,可當我的想法被引導到十八層地獄後,我又想到了孫二少,但我記不清地獄的傳說裏,是否有一層是那樣的死狀,若諸位知曉,可能告知我?”
“石壓地獄!”突然,高竹神經質的冒出這麼一句。
他一說完,自己都愣了,又連忙搖頭,跌跌後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