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孩的心思簡單,想的可能隻是自己的妹妹不和自己在一起,卻和一隻豹子在一起,就是因為自己沒有奶,豹子有奶,他輸給豹子就是因為奶,他非常不服氣。
可放在成年人眼中,這可不僅僅是哺乳的問題,山上是什麼環境,小夜才多大,還是個嬰兒,沒有尿布,沒有衣服,甚至不能洗澡,身上有蟲子怎麼辦?生理問題怎麼解決?
會不會冷,會不會凍的生病?會不會吃一些泥巴石頭等不能吃的東西?
這些都是大問題!
容棱來不及想太多,立刻掀開被子要起身。
雲想連忙衝過去,把他按住。
若是以前,一個小女子,哪可能限製大名鼎鼎的容都尉,可現在,容棱的確是虛弱得沒有任何反抗能力。
“你需要換藥!”女大夫嚴肅的說。
這會兒,她已顧不得那些不知發生了還是沒發生的綺麗心思,不管她對眼前這人是什麼心態,她首先是一名正式掛牌行醫的大夫,而對方是她的病人!
容棱蹙了蹙眉,身體的不支並不影響他周身的氣勢,他是個習慣高高在上的男子,生來如此。
可偏偏,這種氣勢對其他人或許有震懾,對雲家人……
雲家,本身便是龐大的貴族世家,不說其他,便是雲家家主,也就是雲楚雲覓的父親,真正生氣時爆發的氣勢,與現在的容都尉不相上下。
在雲家長大,雲想最不怕的就是權貴,什麼大人物是她沒見過的?哪怕當朝太子,在她麵前,也得規規矩矩的喊她一聲師姐。
小黎看到了容叔叔胸前的血花逐漸擴大,小家夥嚇壞了,意識到這可能是自己剛才激烈的動作造成的,立馬道:“換藥換藥,容叔叔你快換藥。”
兒子的擔心,到底使處於不耐邊緣的容棱,安定下來,雲想看他力道卸下,立馬讓雲覓幫忙,替他當場換藥。
小黎在旁邊急得團團轉,尤其是脫掉衣服,看到容叔叔胸口那足有自己半個腦袋大小的一片傷口,他臉色都變了:“怎麼傷的這麼重?”
容棱嘴唇煞白,沒有作聲,隻將唇瓣抿著。
小黎看到雲家大姐姐將打算給容叔叔重新塗的藥膏拿在手裏,就牽著李玉兒上前,靠近嗅了嗅,隨即便皺了眉:“這藥不行,愈合效果太差了。”
雲想正要塗藥的手一頓,微愣的看向身邊的小男孩。
雲覓是在藥材堆裏泡大的,雖然他自己沒本事,學東西又慢,現在也認不全很多藥,但對於家裏的“鎮府之寶”還是知道的。
他悄悄的道:“小黎弟弟,你別亂說,這藥是我爹製練的,是世上最好的金瘡藥,曾經有人腿被砍斷經脈,用這個一擦,三天就能下地了。”
小黎著急:“這個對經脈恢複有用,裏麵含有三芎花,烏竹草,還有牛麻,這些都是強健經脈,固本培元的上佳藥材,可是我容叔叔傷的是胸口,受創的是內髒與皮肉,要這個有什麼用?治不好的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