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大少夫人,正是萬氏。
孫君被蓄意謀害,死法卻並不是與孫箭、孫桐相似的虐屍死法,且凶手有很明顯的買凶作案痕跡,一開始柳蔚就不覺得殺孫君的會是之前四起案件的凶手,現在得到了萬氏這個答案,可以說並不驚訝。
而萬氏做了這麼多事,殺害孫君的意義……
應該,同蔣氏有關。
與萬氏,即便隻是短短的相處了不到半個時辰,柳蔚也算看透了幾分。
對自己的丈夫沒有感情,看重自身,優越自身,她恨蔣氏的原因是蔣氏同孫桐有染,但孫桐的死對她而言,又不起任何波瀾,她可以輕鬆自在的穿金戴銀,在她眼裏,孫桐恐怕就是她的一條小狼狗,但這條狗現在背叛了她,對著別的女人搖尾,因此,她要報複那個女人。
簡而言之,就是所有刁蠻專橫的千金大小姐的通病,麵子大於一切,所有罔顧她顏麵的,都要被她打擊報複,甚至親手摧毀。
這種人,說好聽了是公主病,說難聽了就是腦子有水。
“快,我們回去包紮吧,走了走了。”小黎揪著他娘親的衣袖,拉著她就要往外走。
柳蔚按住他,讓他別著急,轉頭對門外的兩人道:“剛才的話,你們都聽到了?”
牢頭與衙役對視一眼。
兩人都有些目光閃爍,最後,還是衙役支支吾吾的說:“孫家……大,大少夫人嗎?她……”
牢頭接嘴:“她可是亭江州府尹的親生女兒,且因為八字同其父相合,自小就是要風得風,要雨得雨,咱們的宋縣令,哪敢抓她?”
柳蔚愣了一下:“殺人犯你們這兒還是看人抓的?”
牢頭尷尬。
衙役猶豫著道:“要不我回去問問,其實,張麻子媳婦兒都死了……也算死無對證……”
饒是一心擔心娘親傷勢的小黎也驚住了:“我們都聽到了,這也叫死無對證?四個人證啊!”
衙役卻還是說,回去問問宋縣令。
小黎氣得不行:“她買凶殺人,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,什麼問問宋縣令,讓宋縣令把人抓了!現在就抓!”
“小靈童,您冷靜一點……”衙役安撫。
小黎冷靜不了,他舉著娘親的手喊著:“你看這是什麼?你們看這是什麼?看清楚!我娘為了逼問出凶手身份,傷成了這樣!你們告訴我不能抓人?憑什麼不能抓!憑什麼不能抓!”
牢頭目瞪口呆:“娘?小靈童你說這位先生……是你娘?他不是男的嗎?”
小黎要瘋了,在牢室裏蹦著跳腳:“這是重點嗎?這是重點嗎?我讓你們抓人,抓人,抓人!”
衙役歎了口氣:“可,可是,她隻說了老鼠藥是孫大少夫人給的,也沒說是人家讓她殺人的,這個,不成證據啊,你說藥鋪也賣老鼠藥,那總不能所有被老鼠藥毒死的人,都是藥鋪掌櫃殺的吧……”
眼看兒子已經在暴走邊緣了,柳蔚忙拉住小家夥,又看著那衙役,嚴肅的道:“我會把證據帶給你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