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相信國家律法會對這些受害者予以最大的彌補,也相信律法會對罪犯進行最嚴苛的打擊,這是她入職後的信念。
而她很榮幸,哪怕穿越到這個全然陌生的古代,這裏,依舊是有法律的。
無規矩不成方圓,沒有人有權利對其他人的生命進行判決,鍾自羽也不能。
同時,按照鍾自羽的邏輯,萬氏死了就一了百了了?
哪有這麼簡單。
亭江州府尹的包庇行為,官官相護間的貪汙腐敗,這些,都是可以從萬氏的事情延伸出來的。
如果事情真能像她所期望的那麼發展,那到最後,坐牢的絕對不止萬氏一個,她是一個魚餌,會牽扯出一整條河的大魚,而這些,才是她的最終目的。
柳蔚沒有把鍾自羽叫回來,她不用跟他解釋,這些話也解釋不清,因為他們的三觀從一開始就在對立麵。
一個是相信法律的良好民眾,一個是蔑視法律的窮凶罪犯。
根本無法溝通。
從碼頭倉庫離開後,柳蔚沒有回客棧,她去了藥材鋪。
容棱的身體已經調養得差不多了,在雲席和雲想的幫助下,手術需要的工具也都準備妥當。
隻是還有兩味藥材需要籌備,籌足了後,在蔣氏二審之後,她便能為容棱動手術了。
今個兒運氣不錯,那兩味缺貨的藥材終於補貨了,藥材鋪掌櫃都認識柳蔚了,見她又來,就樂嗬嗬的告訴她這個喜訊,同時替她將藥拿出來。
柳蔚很高興,付了錢,拿走藥後,回到客棧,仔細一看,卻又愣住了。
這時候雲想就在她身邊,拿著銀針,在一個人體穴位娃娃上戳來戳去。
雲想還故意裝不懂,“哎呀”一聲,嬌滴滴的說:“是不是紮重了?”
柳蔚沒聽到她說話,她隻專注的看著手裏的藥。
雲想叫了半天沒見柳蔚理她,不禁看過去,她也看到了柳蔚手裏的藥,但不覺得不妥,便問:“怎麼了?”
柳蔚終於回過神,舉著那木柱一般的藥材,問:“這是巴覆子?”
雲想點頭:“是。”
柳蔚狠狠的眨眼:“這麼大的,巴覆子?”
“大?”雲想盯著那柱枝看了又看,說:“不大啊。”
柳蔚直接把那柱枝戳到她眼皮底下去:“這麼大還不大?手掌那麼大了!”
雲想愣了:“一般的巴覆子,不就這麼大嗎?”
柳蔚驚呆了,看看雲想,再看看手裏的藥材,再看看雲想,突然,柳蔚腦中靈光一閃:“你們這邊的很多藥材,都這麼大嗎?長得這麼足?藥性這麼強嗎?”
雲想不太明白柳蔚的意思,卻突然想到了小黎提過,他們全家是從另一個國家來的,便道:“我們這兒的藥,一直都這麼長的,我也不知你具體指什麼。”
柳蔚有點懷疑人生。
半晌,柳蔚喃喃自語:“你們這兒的巴覆子比我們那兒的至少大三倍,而巴覆子是做麻醉藥的基本藥材,黃二寶死前被大量麻醉藥麻醉,我一直懷疑,凶手是提前準備好了上等的麻醉藥進行行凶,但現在看來……”柳蔚突然抬起頭,盯著雲想:“你們這兒隨便買的麻醉藥材,可能就有我提純後的精品麻醉劑的效用了。”
雲想不明所以,盯著柳蔚看了好一會兒,才試探性的問:“是,是好事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