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的徹談後,雲席對柳蔚越發尊重了,而他最直觀的表現,就是賴在柳蔚房間不走了。
柳蔚為了就近照顧容棱,已經和容棱搬到一間房了,礙於容棱身體不好,他們是睡兩張床,但再怎麼說,也是同處一室。
容棱很滿意這樣的同居,可他不滿意現在的雲席。
一個雲想也就算了,雲席又在湊哪門子熱鬧?
直到月上柳梢,容棱才在忍無可忍的狀態下,冷著臉,轟走了雲席。
雲席離開時還有些依依不舍,柳蔚去關了門,回來後便在容棱唇上親了好幾下,笑話他:“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。”
容棱眯著危險的眼,還是不高興。
柳蔚就又親了幾下,直哄了他好一會兒,才讓他麵色緩和下來。
這夜,他們夫妻二人睡得很好,可其他人,卻沒那麼好過了。
受創最深的,就是可憐的宋縣令。
萬氏失蹤並非一朝一夕,她已經被柳蔚藏了好一陣子了,孫家一直尋不到她,自然是著急上火。
孫家不是擔心萬氏遇害,他們對萬氏可沒什麼情分,可怕隻怕萬氏在西進縣出了事,會驚動亭江州的萬府尹。
孫家在過了三天還找不到萬氏後,便已經心驚膽戰的差人往亭江州送信了,信是早就送到了,但人卻遲遲未來。
可現在,人來了。
萬重是在臨近關城門前抵達的西進縣,他優先去了孫家,得知萬茹雪已經失蹤了近半個月後,他大發雷霆,嚇得孫家上下靜若寒蟬,心驚肉跳。
隨後,他滿臉鐵青的去了西進縣衙門。
彼時的宋縣令正集結人馬,要去碼頭倉庫接人。
萬重就這麼冷不丁的冒了出來……
萬重,亭江州駐兵總督令,萬府尹的義子,萬茹雪的義弟。
很難形容這一刻宋縣令的心情,呆了,傻了,木了,慌了,最後急了。
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張口就道:“下官不知督令大人駕臨,有失遠迎,還望恕罪!”
萬重是亭江州地方官,宋縣令是白山洲地方官,按理說地方不同,哪怕是下級遇到上級,也不至於行此大禮。
可萬重又不是普通的地方官,他還有個更牛逼的身份,是亭江州府尹的義子,是有權勢,有後台的那種。
宋縣令怕死了,整個人哆哆嗦嗦,跪都快跪不穩了。
萬重毫不在意的受了宋縣令的全禮,隨即眼眸一閃,看到了宋縣令後麵的大批人馬。
“這是要出去?”
宋縣令心髒砰砰的跳,咬著牙,強撐著回:“是,是有些事,要,要去辦……”
“何事?”
宋縣令說:“城南那邊,抓,抓了個小賊,下官,帶人去看看……”
萬重的表情沒表現出信了還是沒信,他隻盯著宋縣令又看了一會兒,剛要再說什麼,卻眼睛一瞥,看到了衙門內又走出來一人。
來人滿臉和煦,胖胖的臉,胖胖的身子,笑眯眯的眼。
看到萬重,那人仿若並不驚訝,反而好脾氣的喚了聲:“這不是萬督令嗎?”
萬重卻是愣了,他怎麼也沒想到,在這兒,會見著巡按府的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