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柳蔚揉揉眼睛,打算再仔細確定一下時,那男子已消失無蹤。
莫非是自己看錯了?
“先生,王爺要走了,要走了!”李由一驚一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柳蔚忙回神,便看到亭中那汝降王已起身,在周遭侍從的陪伴下,往花園的另一邊去了。
李由歎了口氣:“好可惜,還想多看兩眼,那可是王爺呢,我這輩子怕就這一次機會能這麼近的瞻仰王爺了。”
柳蔚想著問:“方才與王爺說話的人,你可認得?”
“啊?”李由懵了一下,似乎在回憶,然後說:“不認識,沒見過。”
柳蔚有些心神不寧,她始終覺得自己沒有看錯,但怎麼可能,嶽單笙怎麼會在西進縣,還是與汝降王一起?
他們落水的地方在兩江靠東,她是在那邊被鍾自羽救的,容棱也是在那邊被雲家姐弟救的,就連小黎都是從那邊飄到黑水村的,可汝降王在京城,嶽單笙總不可能遇難之後飄到京城去了。
“先生,還要去看嗎?”李由此時又問了句,他看汝降王離去的方向,就知道他們是去前堂,前堂管理沒那麼嚴,要是想去,還可以從後麵繞過去。
但柳蔚這會兒已經沒精神了,她思索了一會兒,同李由道:“方才與汝降王說話那位公子,你見著他的容貌了吧?”
李由下意識的點點頭,問:“怎麼了?”
“你幫我打聽打聽,那人叫什麼,與汝降王什麼關係,回頭派人來告訴我。”
李由不明所以:“先生認識那位公子?”
柳蔚沒回答:“總之你幫我問問就是。”
這也不是什麼大事,李由答應了,不過還是道:“那位公子能與王爺坐在亭中相對而聊,身份應當也不低,我也不確定能否再見到他,畢竟這李宅現在全是侍衛……”
柳蔚也沒有多為難他,點頭:“你盡力吧。”
從李宅離開後,柳蔚便去了衙門,跟宋縣令聊了一會兒,之後轉道,去了碼頭附近的一間客棧。
倉庫退租後,鍾自羽和魏儔又被安排到碼頭附近最便宜的客棧,柳蔚見到他們時,魏儔正翹著二郎腿,撅在床上啃饅頭,鍾自羽則坐在旁邊,擦著手裏的金絲線。
看到柳蔚來,兩人都有些訝異,這十天的錢,前日鍾自羽已經去取了,柳蔚應該沒有來找他們的目的。
“有時間嗎?”她問的是鍾自羽。
鍾自羽愣了愣,將手裏的金絲線放下,跟著她出去。
兩人沒走多遠,就在客棧外的大街,尋了個人少的地方,柳蔚猶豫的開口:“最近過得怎麼樣?”
鍾自羽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,覺得這樣的開場白真的不適合她:“有話直說。”
柳蔚咳了一聲,看看他的臉色,估摸道:“我記得你背傷了,現在好了嗎?平日活動還有困難嗎?還會疼嗎?”
鍾自羽眉頭都擰成一個結了,語氣特別不好:“你到底想說什麼?”
柳蔚道:“就是關心你,多問兩句。”
鍾自羽笑了:“我這傷都快過去半年了,你倒是想起來了。”
柳蔚尷尬:“那沒事了?以前的事也放下了?”
鍾自羽還是琢磨不透她的意思:“放下什麼,我有什麼好放不下的?”然後突然一凜,像是猜到了什麼:“是不是又有誰死了?你懷疑是我幹的?嗬,這種事你倒是第一個想到我。”
柳蔚搖頭:“不是這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