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席多嚴格,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還能不清楚。
飯時結束後,雲想跟著柳蔚回了房間,趁著容棱沒回來,她纏著柳蔚就不撒手,正好柳蔚也有話想問她,兩人一聊就聊了一個半時辰。
直到容棱回來,雲想才不情不願的離開。
容棱回房後先脫下外袍,屋裏點了爐子,他一進來就熱。
柳蔚也不習慣冬日裏在房間燒火,但這不是醜醜還小嗎,怕屋裏涼讓她感冒,大人就隻能憋一憋。
柳蔚過去幫容棱脫衣服,順口問他:“身子還沒好全,去哪兒了,這麼晚才回來?”
容棱道:“一些小事。”
柳蔚也沒真想打聽,轉頭就不在乎了,跟他說起了白日自己和莊常的對話。
容棱聽完也不驚訝,語氣淡淡的回:“確定會來西進縣嗎?”
柳蔚琢磨道:“莊大人說會跟原州府尹一起來,到時我必是要問問他,可他若真與萬立是一夥的,事情就複雜了。”
正好這時,外頭下仆送來了吃的,容棱還沒吃晚飯,就坐到桌前,拿起了筷子。
柳蔚跟過去,在他旁邊,道:“方才我問了雲想,雲想說她在京裏也聽過紀淳冬這個名字,不過,說得最多的是他的出身。”
容棱抬眼看過去:“恩?”
“說他是皇帝私生子的,畢竟是少數,多數人提到他,還是說起他野人的出身。”
“野人?”容棱吃了一口菜。
柳蔚點頭:“雲想說,紀淳冬一開始被人發現時,就與狼群生活在一起,後來地方上征兵,他年僅十二歲就入了軍營,能力出眾,出類拔萃,上陣的第一天,就殺了十來個敵兵,立了大功,露了臉麵,再後來大軍告捷,他跟著回京,因緣巧合又得了聖上眷顧,這便一飛衝天,名聲大振,還被提到了禦前……”
似乎不管哪個朝代,哪個國家,傳奇人物的少年經曆都是那麼一套,聽的人不膩,說的人都快膩了。
反正柳蔚聽完之後是有點膩,這些所謂的傳言,多半杜撰的可能性更大,要按柳蔚的想法,她還是覺得皇帝私生子這個說辭更靠譜,畢竟一個小兵,無緣無故就得了聖寵什麼的,聽起來就很假。
反倒是容棱,聽了一會兒後,突然笑了起來。
柳蔚不解的看著他,問:“你笑什麼?”
容棱搖搖頭,淡淡的道:“隻是覺得,有些巧。”
“巧什麼?”
容棱不說了,低頭繼續吃飯。
柳蔚斜著眼睛打量他,嘟嘟噥噥:“古古怪怪,神神秘秘,姓容的,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?”
容棱看了她一會兒,突然抿了抿唇,把飯碗放下,站起來,走到掛外袍的架子前,在外袍裏襯的袋子裏摸了摸,摸出一疊紙,拿過去遞給柳蔚。
柳蔚把那疊紙打開,發現竟然是銀票,再看銀票上的數字,她頓時石化了。
把所有的銀票數額都看了一遍,再在心裏心算了一把,半晌,她木木愣愣的仰起頭,盯著容棱,滿臉不可思議:“三,三十萬兩?你,你偷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