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蔚點點頭,忍不住又唏噓起來:“不知其他人可還好。”
畢竟是一個老家過來的,柳蔚跟嶽單笙還有點八竿子親戚關係,見到嶽單笙,就像見到半個親人似的,柳蔚心裏那些話,也沒什麼隱瞞的都說了,說完這些,她又提起這仙燕國,這裏的藥材,這裏的皇帝,這裏的官員,包括現在正在偵破的命案。
嶽單笙倒是嘴角揚起一個忽略不計的小勾:“到哪裏,都少不了破案。”
柳蔚也笑了,身子往後仰了仰,歎息:“誰讓這世間的戾氣,到哪裏都這麼多呢。”
這個傍晚,柳蔚覺得她和嶽單笙的關係近了不少,以前嶽單笙沒這麼健談的,這次見,好像話多了。
兩人聊著聊著,不知不覺就到了晚飯時候。
容棱也回來了,看到嶽單笙,愣了一下。
嶽單笙這時也起身,道:“時候不早了,我先走了。”
柳蔚看看天色,自然的邀請:“吃了再走吧,飯菜都快好了。”然後又忍不住炫耀:“這宅子我買了,自家的房子,住下都行,後麵空房多著。”
嶽單笙推拒:“還有事。”
柳蔚一聽有事,就不想耽誤人家了。
卻聽嶽單笙話鋒一轉,突然道:“但用個晚飯的空閑還是有。”
柳蔚反應了一會兒,才反應過來這是要留下吃,便應了一下,帶著人就往前廳走。
廳內人已經到齊了,因為有客人,多安了個位置,等都坐滿後,大家自然而然的動筷。
嶽單笙沒動筷,他安靜了一會兒,問:“人都來了?”
柳蔚看了一圈兒,點頭道:“都來了。”說完又想到自己沒介紹,便挨個把雲家四兄妹都介紹一遍。
雲家四兄妹也配合,點到誰,就頷首示意一下,因為是容棱夫婦的朋友,他們對嶽單笙也很客氣。
但嶽單笙卻沒什麼表情,他又恢複了以前那冷冷清清的模樣,吃飯的時候,也不夾菜,就拿筷子戳米飯。
他的這點小舉動柳蔚注意到了,容棱也注意到了,柳蔚想到一個可能,猶豫一下,突然問雲席:“雲公子,我那位朋友的傷,還好嗎?”
雲席正在喝湯,將勺子放下,道:“吃了些補藥,並無大礙,人也醒了。”
柳蔚悄悄瞥嶽單笙,又問:“明日可能下床?”
雲席想了想,說:“最好多養兩日。”
柳蔚點點頭,便不再問了。
再看嶽單笙,終於開始吃飯了,還夾了塊紅燒肉到自己碗裏。
柳蔚心情很微妙,一下換她吃不香了。
過了一會兒,餐席過半,雲楚擱了碗筷,擦著嘴,嚷嚷著吃飽了,就跑了。
雲覓氣得要死,將碗一放,忍不住就脫口而出:“又去見那小白臉了!”說完也追了出去。
雲想有些尷尬,又怕雲覓亂來,忙放下碗筷,也追了出去。
一下走了三個人,他們的領頭大哥雲席,卻還老神在在的在吹湯,他嫌湯燙。
柳蔚這會兒咬著筷子,估摸了一下,悄悄湊到嶽單笙耳邊,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:“他說的小白臉是鍾自羽,今個兒我還看到,鍾自羽摸雲楚小手。”
一瞬間,嶽單笙眉頭皺了起來,捏筷子的手也緊了。
柳蔚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,心裏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絕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