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翠翠聽到這裏,終於忍不住,捂著臉,哭泣著跑出去。
張元又想繼續理論,又想去追妹妹,最後一番權衡,他還是想追妹妹,同時對柳蔚等人放狠話:“你們等著,都給我等著!”
人離開後,酒樓的熱鬧漸散,魏儔坐下來,發現柳蔚、容棱,包括小黎都在看自己,他哼了一聲,頗為驕傲的道:“不用謝。”
小黎慢吞吞的轉開視線,給太爺爺夾菜,柳蔚與容棱也低頭細說著什麼。
魏儔一愣,又不服氣了:“你們還真不謝啊!我立了多大功啊,你們怎麼不誇我!”
柳蔚抬了下眼瞼,淡然的道:“張家是清風鎮的土地主,你鬧成這樣,張家更不會善罷甘休,且等著吧,估計不到午飯用完,他們又會回來。”
魏儔無所畏懼:“回來就回來,咱們想走,還有人攔得住不成?”
“我不想走。”柳蔚淡淡的道。
魏儔不解:“不走?為何,那劉喜娘的事不是查清楚了嗎,就是百姓謠傳,沒什麼鬼怪,怎麼還不走?”
“我想多遊玩幾日,不可?”柳蔚道。
魏儔撇嘴,一臉看不上:“這窮地方有什麼好遊玩的,還不如明月鎮熱鬧。”
事實果然如柳蔚所料,不等這餐用完,張家果真又派人來了,這回來的不是張元,而是清風鎮的新鎮長,張元他老爹。
張鎮長是當地有名的鄉紳,家底富足,人緣極好,見了柳蔚等人,沒有開口責問,而是先就張元吵鬧一事,道了個歉,道歉之後,話題仍舊轉到了張翠翠的傷勢上。
“翠翠是我大哥的女兒,來清風鎮本是來給我做壽,上門是客,客人在我家裏受傷,我張家自該負責到底,因此,煩勞諸位,與張某到祠堂走上一趟。”
清風鎮隸屬江南,為京城管轄,但鎮上的小事,一般也不會真鬧到京城衙門去,一些雞毛蒜皮的矛盾,都是把人帶到祠堂,由鎮長鄉紳族老聯合做主。
魏儔不願去什麼祠堂,他又不是清風鎮的人,正待吵鬧,柳蔚卻站起身來,反問道:“張翠翠真是鎮長您家的親侄女?”
張鎮長理所當然的道:“自然是。”
“您是自小看著她長大的?”
張鎮長一愣,下意識道:“我張家分家得早,十多年前我大哥一家便去了京中定居,也是去年,兩家才重新聯係上,翠翠這才經常來鎮上瞧我,怎麼了?”
柳蔚皺眉:“也就是說,小時候您見過張翠翠,長大後,卻是去年才重逢,您也無法確定,這張翠翠,是否就是您的親侄女,對嗎?”
張鎮長讓她這話弄懵了:“公子到底想說什麼?翠翠就是我家侄女,此事千真萬確,更有大哥的親筆書信……”
“親筆書信,莫非自去年至今,鎮長隻見過張翠翠一人,卻未與令兄、令嫂相見過?”
張鎮長頓住:“去年張某競爭鎮長一職,忙於鎮上暇事,京中大哥亦生意興隆,分身乏術,我與兄長的確尚未見麵,隻是翠翠這一年來總是往返兩地,替我們帶話,兩家也相處得……”
“張鎮長。”柳蔚打斷他的話,語氣嚴肅起來。“都未見過令兄,您如何能隨隨便便將一個陌生女子,視做侄女?您就不怕,這是引狼入室,後患無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