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蔚看著那本書,深吸一口氣,鄭重的翻開第一頁。
一個時辰後,把師父反鎖在房間裏麵壁思過的容棱,又累又氣的回了自己屋。
見到柳蔚的第一刻,他就問:“你說有事?”
“恩。”柳蔚心不在焉的應了下,雙手托腮,用下巴努了努,示意他看桌上平擺著的一本書。
容棱坐到她旁邊,一邊給自己倒了杯水,一邊把那書的封皮念來:“《金剛經》。”
柳蔚把書推到他麵前,問:“你看出這是什麼了嗎?”
容棱遲疑的道:“不是金剛經?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柳蔚把書頁打開,繼續讓他看。
“如是我聞,一時,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,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……”容棱念了兩句,然後像看傻子似的看著柳蔚,道:“是金剛經。”
柳蔚道:“內容的確是金剛經,但應該不是,這是張地圖來的,我問外祖父要的。”
容棱覺得柳蔚可能瞎了,他指著書中文字,問:“在你看來,哪個字,是圖?”
柳蔚“嘖”了聲,道:“我還沒看出來,這不是讓你來參謀嗎,你倒是瞧瞧,是不是有什麼夾頁,我覺得這封皮有點厚,要不割開?”
容棱隨口道:“割便是。”
柳蔚把書推到他麵前:“你割。”
容棱一愣:“我?”
柳蔚道:“這是外祖父的寶貝,我怕割壞了。”
容棱擰眉:“我便不怕?”
“你沒事啊。”柳蔚理所當然:“外祖父本來就不喜歡你,你債多不壓身。”
容棱沉默。
柳蔚一臉期待的望著他,把它往他那邊一直推。
容棱迫於無奈,抬手,按了按書麵,判斷道:“封皮應是實的。”
柳蔚不信,不知從哪兒摸了把匕首給他,道:“割開看看。”
容棱抿了抿唇,心裏有些掙紮,但最終在柳蔚的慫恿下,他還是拿起了匕首,小心翼翼的把封皮割裂,然後,裏麵什麼都沒有,封皮就是實心的。
柳蔚沉默下來。
容棱也沉默下來。
夫妻二人看著已經被他們一分為二的封麵,有些麵麵相覷。
“要不,再試試封底?”柳蔚提議。
然後容棱又割開了封底。
依舊,一無所有。
“難道有什麼暗號?看看書頁中,可有哪頁藏有折痕。”
於是,兩人一頓操作,一刻鍾後,本就殘破不堪的古籍,被他們拆成了一頁一頁的宣紙,平鋪擺滿了整張桌麵。
柳蔚這下慌了:“還能縫回去不?我還得還給外祖父的。”
容棱站在一旁,涼涼的看了半晌,提議:“再買本新的吧,能買到嗎?”
柳蔚捂著額頭,失神的坐在椅子上,想了想道:“不如讓小黎過來,然後我們離開,他一進屋,我們就說是他弄壞的,他年紀小,還招外祖父疼,外祖父不會怪他。”
容棱盯著柳蔚半晌,看她一臉躍躍欲試,竟不是說笑的,忍不住歎道:“關小黎什麼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