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儔狡黠的捕捉到點信息,頓時眼前一亮:“你爹娘不合啊,你怕貿然過去你爹不理你,還使喚你走?就想讓我一個外人替你去喊人?想著你爹再發火你娘,外人去了,他總要顧忌麵子,就不好拘著你娘?唔,這樣的話,那行,三十兩,三十兩我就幫你喊。”
小黎頭頂都要氣冒煙了:“剛剛還二十兩,現在又要三十兩,你,你,坐地起價!”
魏儔攤開雙手:“頂多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給你算個折扣,二十八兩咯,一個子兒都不能再少了。”
小黎覺得自己就不該多嘴跟壞人說話!
這些壞人都是黑良心的奸賊,根本不能指望!
小家夥想著,扭頭就要回房,先進了屋的鍾自羽這會兒卻出來,不聲不響的往院外走去。
魏儔愣了一下,忙上去拉住他:“你幹嘛?”
鍾自羽瞥他一眼:“欺負孩子,有意思?”
魏儔聽樂了:“說得像你沒欺淩過老弱婦孺似的。”
鍾自羽不跟他拌嘴,出了院,就敲了隔壁院門。
小黎聽到了動靜,忙趴在牆頂上,悄悄偷看。
剛開始敲門裏麵沒應,過了一會兒才傳出聲響,然後小黎就看到,自家新爹披著外袍,一臉倦意的出來開門。
也不知那姓鍾的壞蛋與爹說了什麼,小黎看他爹見了門外之人,先打算關門,又聽他說了幾句,便轉身,回了屋子。
小黎在牆上盯得著急上火,半晌,瞧見自家娘親裹著袍子出來,這才振奮,忙跳下牆,蹬蹬蹬的跑去隔壁。
痛失二十八兩真金白銀的魏儔悔不當初,等鍾自羽回來,魏儔就鄙視他:“居然去討好一個孩子,恬不知恥!”
鍾自羽無語的搖了搖頭,懶得跟他廢話。
另外一邊,小黎可憐巴巴的抱住娘親的腰,仰著頭問她昨晚是不是挨打了?
柳蔚不知他怎麼會這麼想,牽著兒子回房,看容棱正在櫃子前取衣裳,便問兒子:“你叫我做什麼?”
小黎本來隻是想確定他娘是不是還活著,畢竟昨晚爹看起來是真的非常生氣,現在娘親好手好腳的,他就想到另一件事,說:“妹妹有些奇怪,娘,昨日著火,是妹妹發現的……”
昨日日頭還早,六王鷹犬投了火把進院,火把不少,投得又稀疏,更多的是扔在祠堂這樣偏僻隱秘的地方,按理說那些地方下人都不常走動,怎麼可能及時發現。
偏偏火勢剛一冒起來,就叫人看到了,更及時止損,要不憑這場抱著玉石俱焚心思的有預謀縱火,怎麼可能最後無一人傷亡?
柳蔚昨日也沒想那麼多,現在聽兒子提起,也愣了一下:“你妹妹怎麼發現?她又不會走路出去看,也不會說話。”
“就是說話了才奇怪,妹妹叫了,叫‘火’。”
柳蔚頓時瞪大眼睛:“你妹妹又會說‘火’?”
小黎點頭,小臉都愁壞了:“不會叫爹,不會叫娘,不會叫太爺爺,不會叫哥哥,會叫‘狼’又會叫‘火’,壓根沒瞧見火,就知道喊火,這是為什麼啊?娘,妹妹是不是中邪了?”
中邪不可能,但小孩會說話,必然是大人教的,先前還不知誰教她說“狼”,現在又去哪裏找,誰教她說的“火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