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怎麼想的?”紀南崢問容棱。
容棱單手搭在椅子扶手上,指尖在手邊的案幾上敲了一下,搖頭。
紀南崢不太滿意的皺眉。
容棱又道:“既然猜不透來曆,何不抓來審問?”
雲家人有些尷尬:“這,是不是有點不講理?”
人家隻是可疑,也沒幹什麼,突然就衝上去要把人家綁了,太蠻橫了吧?
容棱卻一臉理所應當的模樣:“誣陷他們盜竊,然後壓入大牢嚴審,這有何蠻橫?不是合情合理嗎?”
大夥兒沉默。
祝問鬆則深深的歎了口氣,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自家徒弟一眼,然後對他紀大哥抱屈:“都是跟著柳蔚學的,他以前明明是個老實孩子!”
紀南崢也有點尷尬,主要是容棱這句話裏涵蓋的“柳蔚風格”太明顯了,這種壞主意,柳蔚的確特別擅長。
正在眾人都心態微妙時,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。
雲九嫂忙去開門,就見寧府小廝氣喘籲籲的指著偏殿方向道:“殺,殺,殺人了!”
屋內之人俱是一驚,男子們齊齊起身,打先鋒一般快步朝小廝帶領的方向而去。
容棱也去了,因為打開門他發現,院子裏沒有小黎醜醜,也沒有狗蛋。
偏殿後麵的湖中亭裏。
此時聚滿了人,寧太公也在這裏,他被兩名下人攙扶著,一副隨時都要暈厥的虛弱模樣。
“太公,發生了什麼?”趕來的雲家人急忙問。
寧太公顫顫巍巍的指了指那亭子,又搖搖頭,一句話都說不出。
雲家人得不到答案,隻能急忙趕過去,容棱走在最前頭,一眼就看到一身是血的小黎。小黎今日穿了米白色的束衫,可這會兒,一半都被血染紅了,臉上還濺著血點。
而另一邊角落裏,狗蛋抱著醜醜,整個人呆呆的,三魂丟了七魄,倒是醜醜坐在他懷裏,正在剝口袋裏的山楂糖吃,小臉蛋水嫩嫩的,看著又可愛又天真。
“出了何事?”容棱問小黎。
小黎指了指湖泊,道:“我們過來看金鯉魚,誰知湖底藏了兩個人,一身血腥氣,明顯是剛殺過人的,我不知他們是路過還是蓄意躲藏,想離開,可晚了一步,他們上岸後一言不發,就襲擊我們,我就隻好……”
“殺了他們?”容棱皺起眉。
小黎忙搖頭:“沒有沒有,打傷了一個,另一個托著同伴跑了,我怕他們還有同黨,不敢去追,怕醜醜有危險,隻能眼看著他們離開。”
容棱拿出一張素帕,給小黎擦了擦臉,將他臉上的血跡擦幹淨了,再轉頭看向還在吃糖的醜醜。
小黎小聲道:“我避開了醜醜,她應該,沒怎麼看到。”
小黎小時候是在屍體裏泡大的,他從小見血,從小摸骨,但是醜醜不同,醜醜不喜歡醫書,也不喜歡人體,正常的小孩,見到血腥殺伐的畫麵,是會留下童年陰影,嚴重的還會做惡夢的,所以方才小黎動手時很謹慎,也因此束手束腳,才讓兩人逃脫,否則若是放開手腳,他怎會給對方這個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