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雨之後的彩虹,總是格外美麗。
水洗過一般的天空,蔚藍空靈。
十月十九,暴雨停歇,台風離去,小小的門石島再次恢複平靜祥和,這場風暴毀壞了島上許多建築,柴房、草棚,這些都需要重建,還有山底的打漁場,直到洪水退去,眾人才看清漁場的現狀,那裏宛如一片廢墟……
災後重建需要島民們群策群力,這個時候,白吃白住的借宿者,總算可以滾了。
島民們一邊核算著自家房屋壁瓦都有哪些地方需要修葺,一邊迫不及待的明示暗示這些邊海軍,希望他們趕緊打道回府。
盧總兵厚著臉皮假裝聽不懂,不是他不想帶人走,實在是沒辦法走。
他們上岸的時候,將船停泊在半山腰的大樹旁,可又是大雨,又是大風,這幾天下來,當他們現在再去找時,別說船,樹都沒了。
失去交通工具,盧總兵就算千不願,萬不願,也隻能厚著臉皮繼續在島民家多賴一陣,同時租借了島民的漁船,命兩名親信,趕緊回營求救。
邊海軍和臨親王走不了,但柳蔚容棱這邊,卻可以走。
五艘船,不見了四艘,唯獨還留著的那艘,正是容棱他們的。
當天靠岸,柳蔚親自去接容棱,上島後,柳蔚看大家這麼不走心的把船隨便停靠,她就留了個心眼,把自己家的船推進來,卡進了山腰的石縫裏。
現在另外四艘都飄走了,唯有他們的船還完好無損。
盧總兵眼紅的看著那位容督軍收拾好行囊,領著一家老小與島民們告辭離開,心中十分嫉妒!
同他一樣嫉妒的還有臨親王!
幾日的休整,臨親王現在已經能下地了,但遭雷劈的時候,他傷到了腳,現在走路需要借助拐杖,這拐杖還是黑姑娘的老祖以前用的,廢了老大勁從地窖裏翻出來,上頭又是老人味,又是黴味,臨親王不想用,但不用就得幹躺著,他又不願意,隻能捏著鼻子杵了,反正臨親王覺得,自己一輩子的苦,都在這十幾天裏吃盡了。
不過臨親王固然已經這副鬼樣子了,心裏卻還沒忘記他的寶藏,看國師要走,臨親王一雙眼睛差點在國師身上燒出倆窟窿。
國師自然記得兩人的“協議”,他偷偷跟臨親王通了氣,保證自己不會把大江縣的位置告訴容棱,他說他會帶著這些人繞圈子,等著臨親王開船來接他。
臨親王這才舒服點,算是相信了國師不會始亂終棄。
……
灰褐色的大船因為雨水打泡,盡管完好,也無法立即使用,柳蔚等人又花了三日修葺整理,於十月底之前,終於揚帆起航。
大船進入海域後不久,柳蔚便上了甲板,她手拿宣紙炭筆,看看遠方海麵,時不時低頭寫寫畫畫。
片刻之後,國師手拿一顆紅色玉珠,走了出來:“這個你看看。”
柳蔚抬了抬眼,瞥著那紅玉珠,皺了皺眉:“聖缽裏的?”
國師點頭:“看上麵刻的什麼。”
柳蔚拿過來,對著光線照了照,判斷一會兒,不確定的問:“一座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