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晚上柳蔚回來,鍾自羽一臉疲憊的將新臉交給她,叮囑道:“最多能用一個月,最遲三天得取一次,這不是我以前用慣的材料,不耐用,還悶,長時間戴,會對你身體不好。”
其實像鍾自羽現在臉上這張書生臉,就是用最好的材料做的,透氣,保質期長,就是原料稍微有那麼丁點難以啟齒。
這是他從剛喪命的屍體上取下來的,對方死了不到一個時辰,他就給人家剝了臉,皮的韌性都在,稍微加工,可以用好幾年不壞。
給柳蔚做的這種是速成品,取個形似,神不似,能用一個月,那還是他手藝好,要換個人做,這就是一次性商品,用過即扔。
柳蔚很滿意,馬上戴上,鍾自羽怕她手笨,給戴壞,還親自給她鼓搗。
片刻後,換了一張臉的柳蔚從房間裏走出來,鍾自羽暗戳戳的去看嶽單笙的表情,果然,嶽哥的表情又不自然了。
哼。
鍾自羽不高興的撇了撇嘴。
“你還沒說,到底用這張臉做什麼?”鍾自羽再次詢問。
柳蔚依舊沒有回答,戴著臉就出門了。
鍾自羽又沒得到答案,可這不要緊,因為第二天,他就知道了。
柳蔚這挨千刀的,昨晚跑去行刺呼爾托忍了,用他的臉,媽的,他現在成通緝犯了!
鍾自羽麵無表情的和魏儔站在官府的布欄前頭,看著上麵最新張貼的“懸賞緝拿”,氣得半個身子都在抖。
魏儔按著他,小聲安慰:“算了算了,反正你也不用這臉了,而且以前也沒少被通緝。”
“那一樣嗎?”鍾自羽滿臉漆黑:“以前那些都是假臉。”
但這張是真臉,千真萬確的真臉!
魏儔語氣戚戚:“咱們打不過她啊。”
鍾自羽:“……”
是啊,打不過是客觀事實,所以這悶虧想不想吃,都得咽下去。
心裏雖然明白,但終究還是不甘,回到大雜院,鍾自羽就開始給柳蔚臉色看,他那雙半眯著的眼睛,看誰都陰森森的。
武鴻老實,被他這嚇到了,但是柳蔚隻是瞥了一眼,皺眉問:“你們去哪兒了?”
鍾自羽沒吭聲,隻冷笑一聲。
魏儔回答:“去外頭逛了一圈,看到了布欄上的……通緝令。”
柳蔚在聽到通緝令三個字時,就愣了下,隨即忙問:“昨晚的?”
魏儔瞥了鍾自羽一眼,點頭:“恩,行刺那個……”
“呼爾托忍死了嗎?”柳蔚又問。
魏儔想到通緝令上的文字,上麵沒寫呼爾托忍死沒死,他如實說了,又好奇:“不是你去行刺的嗎,你不知道她死沒死?”
柳蔚突然笑了聲:“加編十二隊的巡邏兵,不是因為要保護呼爾托忍,也不是因為要迎接哪位大人物,而是,有人要殺呼爾托忍。”
魏儔一愣:“啊?”
“昨晚我用鍾自羽的身份,再次進入布政司衙門,我本是想接近後院居所,去見雷爾朗,結果正好目睹一件事,有人行刺呼爾托忍。”
魏儔大吃一驚,鍾自羽也走了過來:“不是你刺殺呼爾托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