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夏秋聞言,愣住了,回頭看向母親。
這會兒柳蔚、小黎、醜醜也下車,醜醜被小黎拉著,站在旁邊,沒敢上前添亂,柳蔚則連忙去攙扶外祖母,將外祖母拉起來後,她才擰眉看向對麵的林棋蓮。
柳蔚是記得林棋蓮的,以前作為柳家大小姐,她參加過宮宴,那場宮宴中就有林棋蓮。
柳蔚下車得晚,剛才她在車裏睡著了,聽到外麵的騷動,才醒來查看,結果一出來,就是這幅情景。
不過外祖母提到了“孫”這個姓氏?她認識的人裏麵,姓孫的,還與外祖母有仇的,好像就隻有那麼一位。
柳蔚看向林棋蓮,也沒追究為何會與對方巧遇,隻道:“老人家年紀大糊塗了,你們先走吧。”
林棋蓮的夫君還想再說什麼,林棋蓮卻趕緊拉著夫君,隻想快些離開。
這時白妝又激動了,大喊著:“你別走!你別想走!你回來!”
後麵車廂裏的芳鵲,紀槿這時也趕了過來,紀槿照顧白妝的時間長,對這一段曆史是知道的,她看向那急於逃亡的年輕姑娘,確定那不可能是表姑奶奶口中經常念叨,“害死”表姨的孫皇後,故此也趕緊安撫表姑奶奶:“那不是孫蒔,表姑奶奶,孫蒔現在也有四十多了,那個姑娘還很年輕,她不是孫蒔,您認錯人了。”
白妝急的跺腳:“她是,她就是,她身上有我的絕嗣蠱,我親手種的,是我種的。”
紀夏秋忙問紀槿:“絕嗣蠱?”
紀槿道:“表姨您當年與那姓柳的男人私奔,後來就有消息傳回,說您死在了宮裏,表姑奶奶大受打擊,單槍匹馬去了京都,十六叔找到她時,她被關在刑部大牢,受嚴刑拷打,奄奄一息,後來我們才知道,她給皇後種了一種斷子絕孫的蠱,對方想要她解蠱,才沒殺她。”
紀夏秋不知道還有這段,她身子晃了晃,險些沒站穩。
紀槿又看向林棋蓮的背影:“不過表姑奶奶即便糊塗了,也不會認錯自己的蠱,她說那姑娘身上有她種的絕嗣蠱,就一定有,就是不知道為什麼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紀夏秋扶著額頭,虛弱的道:“她是孫皇後的外甥女,如果是至親血親,有人幫忙,的確可以轉移蠱源……”
紀槿睜大眼睛:“也就是說,孫皇後把自己身上的蠱,移到了她身上?”
紀夏秋點點頭。
這時,一直未說話的柳蔚突然道:“林棋蓮已經懷孕了。”
方才那短短一麵,柳蔚已經看出,林棋蓮的肚子,至少已經有三個月了。
紀夏秋搖頭道:“絕嗣蠱,不是讓你懷不了孕,是讓你懷孕之後,會流產,那蠱蟲,是吃胎兒的。”
柳蔚皺起眉:“若林棋蓮身上有絕嗣蠱,皇後之前為何一直促成她與五王爺成親?五王爺,可是皇後的親子……”
“絕嗣的是林棋蓮,不是容飛。”容棱突然接口道:“妻不能生,自有妾生,林棋蓮嫁給容飛,可以拉攏林家為太子效力,這才是重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