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蔚卻擺擺手:“遊姑娘是聰明人,我在你煉蠱的房裏,擱了點東西,你記得查收,若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,不妨請你身邊的出去打聽打聽,相信過不了多久,皇上會聽到你的好消息。”
“姑姑……”
“遊姑娘進去吧,太後娘娘的病,仰仗您了。”
將遊絲絲推回了內殿,柳蔚看遊絲絲一臉沉思,沒說什麼,退到了殿外。
沒一會兒樹甄又出來了,臉色蒼白的道:“娘娘吃了這麼多苦,這病情還一點好轉都沒有,娘娘這是生氣了,發火了,可那能怎麼辦,這鑽在身體裏的東西,咱們也揪不出來啊。”
“樹甄姑姑。”柳蔚突然壓低了聲音,斟酌了兩下,又搖頭:“算了,沒事。”
樹甄忙拉住柳蔚的手:“你想說什麼,是不是皇上還說了什麼,你快告訴我。”
柳蔚低了低頭:“上次我送來那紅色的蟲子,可是皇上花了大價錢,費了多少人力物力,才在一老山農手裏尋來的,按理說,遊姑娘這蠱煉成,就算勝不了那隻母蠱,也不至於才幾個時辰,就被人家吞得渣都不剩了,我覺著,這裏頭是不是有問題?”
樹甄皺起眉:“問題,什麼問題?”
柳蔚攥了攥手指。
樹甄忙道:“好妹妹,你就快告訴我吧,我都要急死了,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?”
“遊姑娘,畢竟不是咱們宮裏的人。”柳蔚一臉為難:“她又在遼州呆了這麼久,皇上信賴她,是因為隻有她能治得了這蠱啊蟲的病症,可這不代表,她就一點可疑都沒有。”
“你是說……”樹甄眼皮一閃,頓時往外走。
“您去哪兒啊。”柳蔚喊道。
樹甄道:“我帶人去小藥房看看,總要查查她是否真在娘娘身上動過手腳。”
柳蔚有心勸阻,樹甄卻以主為天,帶著兩個精通藥理的小宮女,就往外走。
柳蔚沒辦法,隻能跟著去。
結果沒想到,兩個小宮女居然真在的遊絲絲的練蠱房裏,找到了一些可疑之物,甚至還在藥爐裏,發現了一些帶有毒素的藥粉。
這物證齊全,樹甄差點就原地爆炸,要找遊絲絲拚命了。
柳蔚忙按住她,又提醒兩個小宮女不可胡言亂語,才拉著樹甄到一邊,提醒道:“不能說出去,這遊絲絲對太後娘娘心存不軌,可她終究是皇上請來的,若傳出去,皇上請來的人要害太後娘娘,這不等於坐實之前那些後宮流言嗎?這讓宮裏人怎麼看皇上,太後又怎麼看皇上?”
樹甄急死了:“那難道要當做不知道嗎?這可是圖謀不軌,以下犯上,遊絲絲這是在謀害一國太後啊!”
“此事得先稟報皇上。”柳蔚沉著臉道:“樹甄姑姑,我這就去稟報皇上,若是……”
“若是什麼?”
“若是我一個時辰後沒回來,你再派人去尚卿殿找我,你問守殿的小太監,可認識一個叫孫蒔的宮女,若是那小太監說不認識,聽都沒聽過,那……”
樹甄心都揪緊了:“你是說……”
柳蔚搖了搖頭:“樹甄姑姑,咱們都是向著太後娘娘的,這是萬萬做不得假的,但皇上到底怎麼想的,他又賦予了遊絲絲什麼任務,我們誰也不知道,我怕就怕,那些流言若是真的……”
“那你別去。”樹甄忙道:“萬一真是皇上授意的,你去這不是自投羅網嗎?你會被滅口的!”
“可萬一不是呢。”柳蔚堅持道:“我始終不信皇上是這樣的人,若我不去問,反倒了中了遊絲絲的計,她就是料定我們知道了也不敢問,才敢這麼明目張膽,偏偏我們就去問,拚著人頭落地,也要得一個答案!”
樹甄眼淚都流下來了:“你,你都不是昭和殿的人,何苦受這個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