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夜抬起眼睛,突然反問道:“那元帥喜歡男子還是女子?”
顧潮皺起眉。
容夜表情無辜。
顧潮氣得握拳頭,正要發火,外麵傳來張副將的聲音:“元帥,兩萬兵馬集結完畢,請您巡視。”
顧潮很凶的看了容夜一眼,道:“進來。”
張副將撩簾進來,看到營中容小子也在,不禁看了他一眼。
“扶我去吧。”顧潮對張副將抬起手。
張副將便過去,將受傷的主帥攙扶起來,往營外走。
接下來就是戰前動員,顧潮雖然傷勢不輕,但作為主帥,攻山行動十分重要,他自然要親自鼓勵。
等一幹將士說完,他又單獨招了幾位副將,將山中情況與蠻軍位置與他們說了。
副將們很意外,沒想到元帥連敵營駐紮地都知道,還那麼清楚周遭的環境。
顧潮與他們叮囑一番後,額頭已經開始密布細汗了,昨晚一夜沒睡,今天早上又被容夜氣得頭昏腦漲,再理了一番公事,他現在甚是疲憊。
張副將將他送回營房,出來後,便與幾位副將分開行動,進了箜山。
顧潮回營後,帳中容夜已經不在了,顧潮跟那小子還沒說完,他招來人道:“去將容夜叫過來!”
容夜跑去吃早飯了,還是病號飯,比別人的豐富,她吃得滿嘴流油。
吃完後,她就打算出門,結果剛出營帳,就被容傾逮住了。
“你想去哪兒?”
容夜指著校場:“我去看別人訓練。”
容傾哼了一聲:“不是去找你的顧元帥?”
容夜搖頭:“昨晚我把元帥氣著了,元帥要教訓我,我不去找挨罵。”
容傾翻了個白眼:“京中來了信,你小妞姐生了,我們前腳離京,她後腳就作動了,信寄過來時,隻比我們晚半天,你莫哥看了信,現在在收拾行李,要回去。”
容夜眼睛亮晶晶的:“莫哥要回去啊,好啊好啊,回去好好照顧小妞姐!”
容傾沉著臉:“你小妞姐本來還有一個月才生,現在早產,你知道是為什麼嗎?”
容夜:“……”
容傾敲了下她的腦袋:“你莫哥現在恨不得吃了你。”
容夜:“……”
容傾又說:“不過不管他吃不吃你,你也得跟我去送行,一會兒在路上,你好好跟他認個錯,你莫哥嘴裏不饒人,但心腸軟,還是疼你的,知道嗎?”
容夜灰頭土臉的“哦”了一聲,被容傾抓上了進城的馬車。
顧潮叫來找容夜的小兵,在營中尋了一圈,也沒尋到人,最後還是聽一個看守士兵說,才知道容小子與兩位新來的監軍進城去了。
士兵回去稟報之後,顧潮的臉依舊是黑的,他吩咐:“他回來讓他過來!”
士兵答應一聲,這才退了出去。
另一頭,容夜在馬車上,被容莫兜頭蓋臉的噴了一路,容傾在旁邊試圖勸上兩句,結果他哥矛頭一轉,開始噴他。
最後變成了容莫一個人火力全開,氣都不喘的,把這兩兄妹罵得狗血淋頭,最後還是馬車到站了,容莫在箜州城驛站,換了回京的馬車,頭也不回的離開,兩兄妹才算逃過一劫。
難得進城,容夜覺得來都來了,不如買點好吃的零嘴,回去也好請元帥吃。
容傾要去箜州府衙跟府尹交接公事,他讓容夜自己逛街,逛完了去府衙找他。
兩人分道揚鑣,容傾去了衙門,結果他剛一進去,就見箜州府尹正往外走,府尹身邊還跟著一個人,那人身姿挺拔,二十三四歲的年紀,一身青袍,衣著樸素,容貌卻驚人的俊逸。
容傾看到那人,愣了好一會兒,才喊道:“阿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