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下蘇公公可是大驚失色。

正要說話,張楚晨卻是先他一步道:“蘇公公,您也知道太後她似乎不怎麼喜歡本宮,本宮現在去無疑是讓太後生氣,再說皇上是讓本宮將聖旨送過去,你拿去宣旨才對,況且自古也沒有我一個小小妃嬪去給太後宣旨的事情,這於情於理都不合適。”

聽了張楚晨的一番話,蘇公公是左右為難,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平時他可是絕對不會聽旁人的話,隻是眼下張楚晨這話說的頭頭是道,他壓根就找不見別的理由來反駁。

難道真的要自己去撞太後那個刺頭?

想到太後找不見銀水的暴怒樣子,蘇公公已經頭皮發麻,他無法相信自己將皇上的聖旨拿進去,還有沒有小命可以活著出來。

隻不過就算在心不甘情不願,蘇公公也必須硬著頭皮進去,這可是聖旨啊。

他方才看了一眼,裏麵寫這禁足。

蘇公公隻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突的跳個不停,皇上要禁足太後,這簡直是千古奇聞。

之前是太後找了欣貴人的麻煩,然後欣貴人非但從貴人一躍成了貴妃,現在就給皇上做了個甜點,還什麼話都沒有說,皇上就可以一怒之下將太後給禁足。

蘇公公咽了口唾沫,神色複雜的看著欣貴人。

這個女人不是太厲害,而是非常厲害。

從前隻覺得她是心直口快,神經大條,大大咧咧的,現在看來卻是渾然相反。

這個女人太懂的利用自己的優勢了。

她竟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,就將局麵給搬了回來。

那這樣太後要如何?

“蘇公公你還不進去麼?不要讓皇上等的太久了。”張楚晨的眼睛朝著太後的宮殿望了一眼。

蘇公公收回思緒,他點點頭:“奴才這就去,勞煩娘娘在這兒等會兒了。”

“不了,本宮答應皇上要去給太後送來美膚養顏的雪花膏,宮裏的宮女都是毛手毛腳的,這半天還不見人影,本宮回去瞅瞅,你若是沒事了就先回去吧。”張楚晨吩咐完,便上了轎子。

蘇公公就眼睜睜的看著張楚晨的轎子越走越遠,卻是無可奈何。

終究是歎息一聲,清了清嗓子道:“聖旨到!”

皇上坐在椅子上,手裏端著剛剛泡好的龍井茶,一副高深莫測的摸樣,他的手指在茶杯的邊緣輕輕摩挲,唇角輕輕勾起:“老潑婦,朕忍你的時間也夠長了,若不是看著你肚子裏的孩子,你以為朕還會讓你這樣為所欲為?”

“砰”的一聲,是茶杯被捏碎的聲音。

皇上臉上表情淡漠,他輕描淡寫的看著地上的碎屑:“朕看上的女人,你也敢指手畫腳,看來這次朕在不去做點什麼,隻怕你都要忘記這個皇宮裏麵誰才是真正的正主。”

卻說張楚晨去了宮裏,而欣貴人此時正在假皇帝的承乾宮裏麵找密室。

她對皇宮很熟悉,順利的避開了各路的眼線,一路敲敲打打的雖然依舊沒有找見密室的入口,但也不是一點收獲沒有。

欣貴人一臉嚴肅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口井,抿緊嘴唇。

這一口井的樣子十分奇怪,井邊竟然沒有一個雜草,明顯是被人搭理過。

要知道宮裏的井都在很隱蔽的位置,不怎麼有人來,那這一口井為何會如此幹淨?

欣貴人從地上撿了個石頭,朝著裏麵丟了進去,隻聽見石頭咚咚的響了兩聲就停了下來。

欣貴人眉毛一挑,看著周圍,然後提前,猛地抬腳,竟然是跳進了進裏麵。

欣貴人是有功夫的,這個井的深度也是她能夠輕鬆出來的,所以她雙腳落地後,朝著天空望了一眼,然後便頭也不回的朝著裏麵走去了。

如果沒有猜錯的話,真正的皇上一定被關在裏麵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關外卻不知道為何六月飛雪,李晟帶著人馬連夜趕回。不知道累死了多少馬匹。

李晟拍了拍肩膀上的飛雪,看著近在咫尺的都城,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。

他的那個調皮王妃,終於要見麵了。

“王爺,我們還要連夜趕過去麼?”陰陽靠近輕聲說道。

李晟微微搖頭:“不,全部換裝,融入百姓,不要讓任何人被發現。”這一次他們來的都是精英。

偽裝打扮絕對都是一流。

“卑職領命。”陰陽標準的軍禮,然後迅速布置了下去。

隨行的人很快四散開來,沒有任何的聲響,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融入了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