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沒有記錯的話,唐國有一種叫做卿玉嬋的毒藥,此毒是從皇宮裏麵流傳出來的,因為毒藥的藥性極為複雜古怪所以她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子母毒。

宮裏的女人最在意的並不是皇上而是子嗣,哪個女人先懷有龍胎,哪一個人就會有機會向上爬。

母憑子貴。

若是產下女兒,好歹此後深宮中也算是有了倚靠,倘若能夠一舉得男,那距離貴妃的位置也就不遠了。

畢竟皇上想讓哪個女子懷有龍種都是有抉擇了,並不是任何一個後宮的女人都有這個機會。

於是這毒藥就應運而生。

卿玉嬋很奇怪,她會在不知不覺進入母體,而孩子身上更加不會有什麼反應。

但是一旦接觸到了這個誘因的藥粉,藏在孩子體內的毒藥就會發作,若是沒有及時找到解藥,更有甚者可以讓孩子一命嗚呼。

葉崔鵬身為一國之君,雖然他不在幽國,但是當初他也不是毫無準備就來到九州。

各國的風土人情不說了如指掌,他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
當時後宮裏的人有機會擁有卿玉嬋的女人隻有一個,張楚華。而那時跟張楚華最親近的女人隻有方貴妃一人。

依照她的手段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體內中的毒,也許當初她是不得已中了毒,然而張楚華死了,她早就拿到了卿玉嬋的誘因,卻在今天施了手段,這讓葉崔鵬如何不惱怒。

這樣的女人,這樣重的心機,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留。

“你不是要以死明誌嗎?那好朕就成全你。”葉崔鵬一句話嚇得方貴妃臉色煞白。

她還未曾說話,就聽見葉崔鵬繼續道:“賞賜方貴妃一尺白綾。”

白綾,竟然是白綾,皇上竟然要在這個時候賜死自己。

方貴妃不敢置信的看著皇上,若果說之前皇上說的兩個條件她還認為是在開玩笑,是劉瑤這個女人的挑撥,那麼現在聽到皇上親口說出的白綾,她的頭皮轟的一聲炸開了。

“皇上,您真的要臣妾死?”方貴妃踉踉蹌蹌的走到葉崔鵬身邊,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太過震撼,她一個趔趄跌坐在地。

葉崔鵬冷笑一聲:“你說錯了,不是朕要你死,而是你自己一心求死,朕隻不過滿足你的心願罷了,方才不是還要撞牆麼?那畫麵太血腥,朕怕上了朕的皇後。”

“皇後?”方貴妃訝異的說了一句。

然後瞪大雙眼盯著劉瑤,她的心在滴血,不可能,一定不可能,劉瑤怎麼會是皇後,可是現在除了自己就是劉瑤,莫非皇上一早就打定主意要立劉瑤為後了?

“司公公,皇後的鳳印可弄好了?”葉崔鵬不去理會方貴妃,而是衝著身旁的一個年齡略大的公公說了句。

司公公連連應聲:“奴才已經按照皇上的吩咐弄好了。”說罷他就拍拍手。

身後有宮女太監魚貫而入,他們手上捧著那象征皇後的衣服鳳冠,以及後印。

劉瑤也是楞住了,他沒有想到葉崔鵬剛才說的話竟然都是真的,一時半會兒她覺得自己就像在雲上飄著一般,還沒有弄清楚狀況,如今一直都在被動接受這一切。

忽然一個想法在腦海裏炸開。

莫非葉崔鵬做的這一切都因為張楚晨?

她抿著唇,心中不知是喜是悲。

“瑤貴妃接旨。”司公公一句話,將劉瑤的思緒給拉了回來。

劉瑤急忙跪下恭恭敬敬的道:“劉瑤接旨。”

司公公說了什麼劉瑤已經記不得,就記得司公公念完聖旨,是皇上將她扶起來,他英俊的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溫暖,那笑容從未如此燦爛過:“朕這一生愛過許多人,如今才發現最愛的人竟然在身邊,既然如此朕又如何會讓別人去傷害你,朕說過的話自然算數。”

劉瑤雙眼含淚,輕輕啜泣。

“你不高興嗎?”

“臣妾高興。”

“皇上,臣妾不明白,您真的不管清河了嗎?她是您的親骨肉,您當真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苦?”方貴妃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,仇恨幾乎淹沒了她的理智。

她倉皇失措的大喊,不顧一切的抱怨。

愛一個人有錯嗎?爭寵有錯嗎?宮裏原本就是冷冰冰的,她若是不動手,早晚有一天會被劉瑤收拾了。

是沒有錯,她的確是有誘發卿玉嬋的藥粉,但是她心中清楚那個藥的作用,絕對不會威脅到清河的生命,隻是孩子會受不少的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