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文淵已經幫盛昊天聯係好了轉院的事情,隻是他現在太虛弱,一點不能挪動。
從華國轉院到A國的醫院,不僅要坐車,還得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,路上任何一點小小的顛簸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。
所以。他們現在能做的隻有等,等他的身體情況穩定下來,起碼要讓他的身體恢複到足以支撐這麼長時間的長途跋涉才行。
這幾天大多數時間都是知夏在陪著她,家裏現在這樣的情況,學自然是沒辦法再上的。
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,幾個月前還被嚇的半夜尿床。不過是幾天的工夫,仿佛突然就長大了一般。
"媽媽,你打屁了嗎?"知夏記得醫生的吩咐。
唐逸曉搖了搖頭。
"那你現在不能吃東西和喝水。"知夏懂事的複述醫生的話:"醫生說了,你做了手術,要放了屁才能吃東西和喝水。"
"嗯。"麻藥勁早退了,她疼的慌。說話不敢大聲,講話大聲了扯著傷口更疼:"小管家婆。"
她也餓的難受,卻不能吃東西。
餓比疼要難捱的多,但她覺得受這些罪都是值得的。
"媽媽,今天你要去看爸爸嗎?"知夏問:"表叔公說,多跟爸爸說說話,爸爸就能快點醒過來。"
知夏再成熟終究還是小孩子心性,她懷念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日子,而不要現在這樣。
"夏夏,等媽媽好一點就去,好嗎?"
"不行。"知夏壓抑了這麼就終於爆發了,她覺得委屈:"你都好了,為什麼不去看爸爸?"
知夏不懂媽媽和爸爸怎麼了,兩個多月前,媽媽不再回家,直接住到了公司,每次她去媽媽上班的地方,媽媽總是在忙。
她要媽媽回家。媽媽也總說''等忙過了這一陣就回''。
媽媽說的話,她從來都是相信的,可是今天她聽到那些人說的話,卻不是這樣的。
"知夏,你怎麼了?"唐逸曉這才發現女兒的情緒很不對頭,這段時間她都顧著生意的事情。忽略了她。
"你要和爸爸離婚是不是?"知夏抹了把眼淚,躲開了她伸過去的手。
"沒有,我……"看到女兒的眼淚。她心發慌,卻沒辦法解釋清楚,知夏年紀還小,他們大人之間的那些糾葛,她自己都理不清楚,知夏又怎麼會懂:"我隻是……"隻是太忙了。
看著女兒單純無辜的樣子,敷衍的話她怎麼都說不出口。
她想抱抱她,安慰她。
知夏往後退了開去,"你就是,你不要爸爸了,爸爸也不要你了。他喜歡那個叫簡陽的阿姨對不對……"
"誰告訴你的?"唐逸曉急的從床上下來,就要去拉知夏。
那些流言蜚語不過是權宜之計,怎麼能傳到她一個小孩子的耳朵裏。
"他們都那麼說。"知夏說著話又往後退了退,歇斯底裏的衝她喊:"他們都那麼說……你還要騙我……"
"不是的……"她可以解釋的,"知夏,你聽媽媽說。"
"你是騙子。"知夏捂著耳朵,根本就不聽她說。
唐逸曉愣在原地,之前她還覺得知夏長大了懂事了。她怎麼忘了,知夏再怎麼懂事,她也隻是個六歲不到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