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村民越圍越多,眼瞧崔謹言,不但敢頂嘴,還要將她報官抓走,薛馮氏頓覺失了麵子,老臉被臊得火辣辣的疼。
驚怒交加之下,馮氏不禁掐著腰,肆無忌憚的嚷嚷道:
“我兒子是戶部侍郎,我是侍郎的老娘,我媳婦是尚書府的千金小姐。別說我在村裏可以橫著走,那些縣衙的芝麻綠豆小官,他們誰敢動我一個試試。”
眼瞧薛馮氏,怒火中燒下,明顯是口不擇言了。
崔謹言卻笑了,逮住這個時機,掩麵假裝畏懼的哭泣說道:
“鄉裏鄉親們,你們可都瞧見了吧,我這位昔日的婆婆,這是仗著自己有個做了官的兒子,就要欺淩我一個被休出門的女人。而且她言語裏的意思,這可是要魚肉鄉裏啊,我奉勸大家以後看見薛家的人,還是都討好奉承著吧,否則說不準哪日,她那做侍郎的兒子,就會借故刁難大家,攪合的小柳村不得安寧。”
這薛馮氏,自從兒子薛叢文做了官,那在小柳村是目中無人,做事極為的蠻不講理。
以往大家受了閑氣,看在她家出了個當官的,也就忍著了,不願多加得罪。
但是今日鄉裏鄉親的,全都齊聚在一起,崔謹言的話,簡直將大家夥積壓已久的憤怒,徹底點燃了。
“崔家丫頭說的不錯,你們老薛家也太不講理了,既然休了人家,現在又跑來指手畫腳。這趕明個,是不是咱們小柳村,全都得你薛家說了算啊。”
“瞧瞧老薛太太那張狂的樣子,不就是出了個做官的兒子嘛,老話怎麼說的來著,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。你家兒子在精貴,還能高過皇上不成。我看大家夥啊,就得寫個聯名信,狀告薛家欺淩鄉裏,叫她兒子的官做不下去,看他們薛家人,還敢不敢欺淩婦孺。”
隨著圍觀鄉親裏,有人提議,寫聯名信後。
就見得一時間,很多村民,都受不了薛家的做派,全都高聲附議,要在聯名信上簽字按手印,一副誓要和惡勢力,鬥爭到底的架勢。
這惹了眾怒的一幕,徹底把薛家母女都嚇懵了。
畢竟薛叢文,可是薛家的倚仗,若真因為她們的言語冒失,稀裏糊塗的丟了官,那往後在村裏,她們還怎麼壓別人一頭,炫耀身份。
要說薛馮氏,就是個外強中幹的紙老虎,村民們一較真,她馬上嚇得就不敢言語了。
反倒是薛盈盈,戰鬥力比她老娘高了不止一個層次。
眼見群情激奮,薛盈盈在也不敢擺高姿態了,反倒淚眼婆娑,換上一副可憐相說道:
“大家真是誤會我娘了,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,本來是好意,可說出的話啊,性子一急聽著就有些不入耳罷了。其實我娘是看謹言姐姐,自己在外生活太辛苦了,所以就想著啊,將她接回薛家去住。畢竟謹言姐姐,在我家一待就是七年,我娘的意思,是覺得就算她做不成我哥的媳婦,那也可以當成親閨女來養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