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薛叢文一到了郭家,還一副興師問罪,怒氣衝衝的模樣時。
崔謹言這腦袋裏,就已經想到了,對方多半是衝著安子墨來的。
畢竟這薛叢文,若真是良心發現,特意來探望她的。
那原來的崔謹言,都在山腳茅草屋裏,過了快整整一年了,這薛叢文想來探望,早就應該去了,豈會拖到現在。
所以當薛叢文,將安子墨的名字講出來的時候,崔謹言根本就沒覺得有什麼可驚訝的。
甚至崔謹言很淡定的點點頭,頗為配合的立刻說道:
“沒錯啊,安子墨受傷後就住在我家裏,而且他就是你老娘,還有你妹妹,口口聲聲念叨著的,那個被我養在家裏的野男人。不過具我所知,安子墨不是堂堂的遼東世子爺吧。堂堂的王爺之後,將來要繼承爵位的貴族子弟,竟然被叫成了姘夫,野男人,我說薛叢文啊,這事要被遼東王知道了,你說他會不會放過,如此詆毀他兒子的長舌婦啊。到時你薛家可就熱鬧了,說不定遼東王震怒之下,直接領著四十萬大軍趕來,到時你薛家還不得夷為平地啊。”
對於薛叢文這樣的渣男,崔謹言挖苦起來,那心裏真是覺得舒坦極了。
反觀薛叢文,他已經徹底傻眼了,畢竟按他原來的想法,安子墨負傷將養之處,那不是應該千方百計的瞞著,不叫任何人知道才對啊。
可是崔謹言怎麼就不安套路出牌呢,他這一問,甚至都還沒威逼半句呢,崔謹言就把所有的事情,像倒豆子似得,嘩啦啦的全給說出來了。
這麼配合的態度,還有那無所謂的語氣,瞬間反倒把薛叢文給弄懵了。
尤其是謹言後半段話,薛叢文更是懵了的狀態,直接快被嚇成傻子了。
等到他總算回過神時,就連連擺手的說道:
“崔謹言你就算恨我們薛家所有人,可是這話卻不能亂說啊,我娘和我小妹,那是不知道安世子的身份,這才多有得罪,說了些不中聽的話。可是正所謂不知者不怪罪,安世子向來大度謙和,絕不會因此秋後算賬的。”
依舊四平八穩坐在椅子上的崔謹言,甚至還有閑情逸致,給自己倒了杯水喝。
聽她聽完薛叢文的話,當即譏諷的哼笑兩聲,優哉遊哉的伸手一指對方說道:
“你老娘和你小妹,的確不知道安子墨的真實身份,這一點我當然清楚了。可是你作為朝廷的三品官員,你總該知道安子墨的身份吧。可你剛剛一進了郭家的院門,不也嚷嚷著我家裏藏了野男人,那你這總該算是故意詆毀了吧,這性子我仔細想了下,簡直比你老娘他們更過分。要我說啊,安世子就算在大度,我要將這事告訴給他,以皇上對世子的器重,你薛叢文應該離死也不遠了吧。”
又是一層的冷汗,在薛叢文的腦門上冒了出來,頓覺這話,越聊越膽寒的他,又氣又怕到,聲音都發起抖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