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著崔謹言,摸幹眼淚後,睜著一雙迷茫的大眼睛,看著他的這一幕。
安子墨也被瞧的有些愣住了,好半響才斟酌著用詞說道:
“失去清白的是郭家姑娘,可我明明看著子元拿著的,是我送你的那個玉墜。我這個弟弟,因為窺視世子位,與我這個親哥哥向來有很深的芥蒂。並且子元總覺得,叫我難堪,是最得意的事情。他同我講,今日欺辱了這手持玉墜的人,所以謹言你別擔心,就算他提及的真是你,我安子墨也不會因此,就與你疏遠的。大不了這世子的身份我給他,然後我就帶著你去一個沒人認識你我的地方,從新開始咱們的生活。”
安子墨的話,叫崔謹言確實頗為感動,畢竟她心裏清楚,在古代女子一旦失去貞潔,沒人會在意你是不是自願的,大家隻會唾棄你,譏諷你,更沒有男人願意娶這樣的女子為妻。
可是安子墨非但不嫌棄她,反倒連世子位都不打算要了。
崔謹言眼圈不禁泛紅,聲音哽咽的說道:
“子墨,我初來到這個陌生的朝代,若非是你,我早就被吊死在樹上了。後來雖說你遇到追殺,是我救了你,可朝夕相處下,你幫我趕走薛家那群無恥之徒,相伴多日,教我如何更好的適應你們這個朝代的生活。我崔謹言何德何能,竟然能遇到你,還被你如此記掛在心裏。不過你放心吧,我真的沒事,反倒是春香,因為管我借走玉墜,所以被你那弟弟認錯了人,代我受下了所有的屈辱。還有她的父母,也因為這件事情,全都死了。一想起這些事情,我就覺得自己,簡直徹頭徹尾就是個罪人。”
一聽說崔謹言沒事,安子墨雖然不嫌棄對方,究竟是不是受辱了。
可若是崔謹言沒事,那他自然更覺欣喜了。
但是低頭間,望著崔謹言,那自責難當的樣子,安子墨不禁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,歎口氣說道:
“我以為你出事了,所以將子元打的不成人樣,這也算替郭家討回些公道了。但是你也知道,子元再不濟,那也是我的親弟弟,這事我已經交母妃稟明皇帝,還是叫律法去嚴懲他吧。至於郭家的事情,謹言你無需自責,一應的後果,我安子墨來承擔。還有那位郭姑娘,我會盡一切可能去補償她的,畢竟逝者已逝,我們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,唯一能做的,就是叫活著的人,能得到更多的彌補。”
安子墨說的這話,其中的道理,崔謹言怎麼會不懂呢。
就見苦累了的崔謹言,直接不拘小節的坐在了地上,蜷膝間歎口氣說道:
“其實那玉墜,是你送我的東西,我本不想借給春香的。這世上的事情,子墨你說怎麼就如此湊巧呢,我當時要在狠心些,不顧及春香會生氣,就是沒把這玉墜借給她的話,那郭家的悲劇就能避免了。但是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,春香簡直都快恨死我了,其實這件事子墨你最無辜,明明你那紈絝弟弟,就是為了針對你才做下禽獸不如的事情,可轉過頭來,替他彌補過錯的卻是你這個做兄長的,天底下哪有這樣委屈人的道理,我是真替你感到不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