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少炎眼瞧著,為了三百兩銀子,薛叢文明顯因為心裏憋著氣,這是要和崔謹言繼續耗下去了。
可是韓少炎對於今天前來古今花店,沒能給尚書府撐腰,反倒和安子墨險些沒針鋒相對到一起的局麵,是極為不滿的。
恨不得立刻把這堆麻煩事解決掉的韓少炎,他的臉色一沉,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說道:
“叢文你若月奉不夠,就回尚書府找你那位嶽父要去,畢竟她女兒闖下的禍事,做親爹的不善後,莫非你們還真想倚仗權勢,欺壓百姓不成。別忘了今天孰是孰非,我和安世子可都是見證人,你們這些在朝為官的人,更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,不要失了分寸,三百兩銀子,在我看來謹言姑娘也不算多要。畢竟若李彩屏真陷害成功,這古今花店都會開不下去,到時人家謹言姑娘損失的豈止是這幾百兩銀子的問題,就連清白信譽都要毀於一旦。”
本來薛叢文覺得,今天他可是請來了韓少炎這位當朝二皇子,狐假虎威之下,想收拾區區一個崔謹言,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。
可如今他才知道,就算是當朝皇子,那也不是為所有為的,安子墨這位遼東王府的世子爺,幾乎是往這一站,都不用多說什麼,這局麵就顯然出現了一麵倒的結果。
因為薛叢文入仕做官的時間到底不長,而安子墨又沒有官銜,也不參與上朝。
所以對於皇室,上至陛下,下到皇子親王,全都要給安子墨三分薄麵的話,薛叢文說實話,他心裏是有點將信將疑的。
但是今天過後,他是再也不會懷疑安子墨的影響力了,以後見到這位世子爺,他都打定主意,一定要繞著走,省的在叫對方因為崔謹言故意挑他的毛病,那到時他真是哭都來不及。
而韓少炎剛剛一番訓斥的話,意思說的也很明白了,就是要破財消災,別把今天的事情鬧得更擴大下去。
這做主子的都發了話,就算薛叢文在不甘心,可等他重新望向崔謹言的時候,還是勉強自己擠出一絲笑容,客氣的說道:
“謹言你別建議,我是太過於擔心彩屏臉上的傷勢,所以對你說話語氣才有些不好。二殿下說的對,這三百兩銀子我們尚書府認賠。”
薛叢文講到這,聲音一頓,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繼續說道:
“但是這件事情,我確實要回尚書府,同我嶽父大人知會一聲,才好從帳上取錢。因此謹言你若方便,咱們可否立個字據,上麵就寫上,我尚書府隻要賠付三百兩銀子,後續你不會再以今天的事情,提出別的要求,這樣我也好回去和嶽父大人有個交代。”
謹言聞言,到沒故意刁難,反倒笑眯眯的一臉理解之色的說道:
“這個自然沒有問題,畢竟我也知道,薛侍郎你是李家的上門女婿,雖說是李彩屏的夫君吧,但到底處境尷尬的很。我若不和你立好字據,恐怕人家尚書府的銀子,你是一兩都挪用不了吧,想想你也怪可憐的,走吧隨我去一樓,那裏有筆墨紙硯,我叫掌櫃子起草字據,咱倆好簽字畫押。”
崔謹言那一副同情的模樣,實則卻是在譏諷於他,薛叢文又不傻,他豈會看不出來。
可是當著安子墨的麵,他又發作不得,隻能雙手緊握成拳,並且陪著笑臉,跟在崔謹言的後麵,就憋氣至極的到了一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