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謹言放心不下銀釵,這短時間如此眉頭緊鎖,不思茶飯的,眾人全都看在眼裏。
可是誰又想得到,如今銀釵回來了,崔謹言卻明顯還是不肯原諒她。
其實望著緊閉的花房,銀釵隱在華美襖裙袖口中的雙手,是因為羞憤和委屈,而緊握成拳的。
畢竟銀釵別看是親自回來給崔謹言道歉的,可是她總覺得,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,崔謹言在怎麼說又不是她的親姐姐,更何況對方哪怕和安子墨真在一起了,說破天去就是個世子妃。
可她崔謹言如今,是住在陵王府後宅的女人,不管韓少陵如何不待見她,但她終究名義上,也是這位三殿下的人了。
銀釵甚至都想質問下崔謹言,憑什麼一而再,再而三的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,還給她如此大的難堪,明明韓少陵都不追究的事情了,她覺得自己這位長姐,不但管的越發寬了,甚至還有點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感覺了。
不過這種想法,銀釵也隻會在心裏嘟囔一下,畢竟她會急切的回來,是有求於崔謹言的。
所以就見銀釵,一把推開勸她先行離開的二哥崔金寶,快步跑到花房外,不管地上的積雪寒涼刺骨,她直接跪在了地上,哽咽的哭訴道:
“長姐,銀釵知道錯了,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,而且現在事情已經成了定局,姐姐你就出來與我一見可好。實不相瞞,長姐你都不知道我在王府的日子有多難熬,殿下心裏埋怨著我,雖然將我領回府邸,可卻再未見過我一麵。府中的奴婢小廝,哪個不是狗眼看人低的下賤胚子,瞧著妹妹不得寵,所有人都不把我放在眼裏。還有殿下的那些姬妾,更是時長跑來嘲弄笑話我,妹妹現在是舉步維艱,唯一能指望的人也就剩下長姐您了,若姐姐不管我,銀釵恐怕隻有死路一條了。”
原本緊緊關著的門,隨著銀釵的哭訴,緩緩從裏麵被推開了。
望著靜靜站在門前的崔謹言,銀釵的眼中閃過了歡喜之色,她就知道,這個長姐最是疼她,不可能對她不管不顧的。
可是就在銀釵站起身,想要撲進崔謹言的懷裏,將所有的委屈痛痛快快的哭訴出來的時候。
卻不料,崔謹言卻隻是側身一避,竟然叫銀釵連衣角都沒能碰到。
“長姐,你這是……”
麵對銀釵再次伸過來,要挽住她的手,崔謹言再次不留情麵的避開了,並且疏遠一笑的說道:
“銀釵你算計少陵,不管別人的處境,隻知道一味成全自己,這件事情上我確實很生氣,但說到底你是我妹妹,哪怕咱們不是一個娘所生的,可我到底是盼著你好的,就算說過再多傷情分的話,適才瞧著你歸來的身影,我心裏還是想念你的。”
話說到這裏,崔謹言眼中的失望之色更甚的繼續說道:
“可是你一回來,不說先去看望下爹,也沒有和大家夥敘敘舊,甚至你所謂的道歉認錯,全都是幾句話寥寥帶過,我感覺得出來,你根本就沒覺得自己不擇手段的做派有什麼不對。而且你會跪下認錯,說到底是想叫我出麵,在少陵跟前給你求情吧。銀釵你也算我看著長大,接著被我帶在身邊,一路來到帝都安家落戶的妹妹。我怎麼從前就不知道,你竟然是如此性格的人,你真的是無藥可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