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還想在質問崔謹言幾句,逼的她無法扛下罪過,這樣所有的髒水才能潑向安子墨。
可是崔謹言一番搶先發問她,不念母子之情的話,卻叫遼王妃的臉上,在閃過尷尬之色的同時,針對安子墨的話,確實也不好再說出口了。
而崔謹言在嗆的遼王妃啞口無言後,為防事情有變,她故意躲開安子墨上前要扯住她的手,焦急的看向蔣太後,眼中盡是哀求之色的說道:
“太後娘娘,您老最是睿智公允,既然郭春香想要的,就是一個殺了她父母雙親的真凶,認罪伏法。那謹言我現在已經認罪,您老就應該說服陛下,將我關於大牢之中,聽候發落才對。關於子墨的事情,沸沸揚揚鬧騰了兩天了,我崔謹言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,若真因為我被抓起來,就能止住這場風波的話,太後娘娘你還等什麼,謹言罪大惡極,不值得您的憐憫和庇護。”
崔謹言這番話,顯然是要攬下罪過,以鋃鐺入獄為代價,換取安子墨從郭家慘變的一事裏洗清嫌疑。
哪怕她的舉動,確實太過刻意,誰都瞧得出來,她和這件事情,十有八九根本就沒關係。
可是皇家本就不是個講理的地方,這裏隻有永遠的利益和大局觀。
因此蔣太後也知道,崔謹言扛下一切,是眼下先將安子墨救出來的最好辦法。
就見老太後,示意韓少陵強行將安子墨給扯住後,她就立刻臉色一冷,看向崔謹言說道:
“真沒想到,哀家本來覺得崔謹言你這孩子,本性善良敦厚,卻不料你竟然是如此一個善妒,並且殘忍好殺之輩,既然你一心想求得一個懲處,那哀家自然要成全你,皇帝你說這事該如何辦。”
梁帝穩居龍椅這麼多年,連蔣太後都看明白的事情,豈能瞞過他這雙眼睛。
而相比起蔣太後一麵訓斥崔謹言,一麵在心裏又不忍到,都快落淚的感情不同。
其實在梁帝心裏,崔謹言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意,隻要安子墨無礙,那犧牲誰又有何妨。
但是梁帝對他的發妻,那也是個癡情人,所以若說他這副鐵石心腸的人,唯一會被觸動到的,恐怕就是崔謹言那對安子墨,甘願犧牲自己的無悔癡情了。
所以若按梁帝本來的打算,那就是發落了崔謹言,這樣無論是遼王妃,還是安子墨,一個能保住麵子,一個能保住清譽,簡直是不能在好的妥帖局麵了。
可是嚴懲的話到了嘴邊,梁帝終究泛起一絲憐憫與不忍,最終歎口氣後說道:
“今日事發突然,至於郭家慘變的事情,朕覺得也需要再作詳查才能有個定論。畢竟謹言在如何說,那也是在瘟疫一事上立功,救了無數無辜百姓的大梁功臣,因此哪怕她自行認罪,但此事處理起來,還是要穩妥些,全都查個清清楚楚才行。”
梁帝這話說完,蔣太後自然極為滿意的微微點著頭。
可遼王妃卻是有些不滿,可就在她想要落井下石,致崔謹言於死地的時候,卻不料那邊的安子墨甚至不惜和韓少陵都動起手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