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過梁帝遞來的免死令牌後,安子墨不禁鄭重相謝。
尤其聽完對方一番,想幫他緩和母子關係的話後,安子墨趕緊恭敬相謝的說道:
“有勞陛下如此這般為子墨著想,不過自幼來到帝都,並且被太後娘娘撫養在身邊,這是臣下的福氣,子墨不敢有絲毫的怨言。至於我與母妃之間,終究是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好,才會鬧到如此嫌隙的地步。希望陛下賜下的這枚令牌,真能緩和母妃對我的偏見,那真是萬幸之事了。另外事關子元生死,子墨就先離宮去辦這件事情了。”
梁帝也巴不得事情趕緊結束,所以他很痛快的點點頭,總算不再叫安子墨一杯接著一杯喝茶了,馬上放行叫他離開。
等到安子墨一走,梁帝就望向了韓少陵說道:
“其實炎兒剛剛,擔心遼王府有了免罪令牌後,如虎添翼,心裏沒了忌憚,就此對朝廷不敬,這何嚐不是朕所擔心的事情。但是陵兒,你可知道朕最終,為何又將令牌給了子墨,其中的深意,不知你可否領悟的到。”
韓少陵一聽這話,就知道梁帝這是要變相的考研他了。
不想叫這位父皇失望,更是想好好表現,不願放棄每一次機會的韓少陵,他很慎重的想了想後,就頗為自信的說道:
“兒臣愚鈍,不過稍微想了下,還是覺得父皇肯賜下令牌,雖說確實存在隱患,但卻也有兩大益處。”
韓少陵說到這裏,小心的觀察了下梁帝的反應,眼見這位父皇笑而不語,但神色間卻帶著滿意和期許之色。
眼見於此,韓少陵不禁微微鬆了口氣,知道自己說的應該沒有錯。
更加備受鼓舞之下,韓少陵不在猶豫斟酌,而是立刻接著剛剛的話繼續講道:
“其一這安子元雖然是個紈絝子弟,欺壓百姓,就算處死也是罪有應得,算是為民除害了。可他到底是遼東王的嫡次子,身份過於不同,安家本就權勢極大,手中三十萬遼東軍更是不能有一絲一毫都不變動,否則對於我大梁來講都將是場動蕩。因此安子元不能死在帝都內,所以免死令牌能化解此事,是最穩妥的辦法。反正遼東王府已經權勢大到,就連父皇也不能擅動的地步,就因如此多一塊令牌,少一塊令牌,影響反倒不算多大。”
梁帝一聽這話,眼中讚許之色更濃了,並且忍不住連連點頭的欣慰說道:
“難得陵兒你看事情能如此透徹,不錯,這遼東王府已經是封無可封,賞無可賞了。朕唯一擔心的,就是他們功高震主會起謀逆之心。而到了那時,免死令牌可不免亂臣賊子,至於別的小錯,就如同安子元這種,連朕都要盡力相救,給安家一塊免死令牌又如何嗎,對大局來講,並無任何的影響。你接著說吧,就此事你還想到了什麼。”
韓少陵聞言,神色間閃過一絲暗淡,但終究苦笑一聲說道:
“我與子墨是自幼結伴長大的好兄弟,雖然我從未想過算計他,但不得不說子墨這一離開帝都後,就徹底不受我皇室的束縛了。而這些年他在帝都內,說是厚待,實則與質子無疑。因此在他即將回到遼東前,和他緩和關係,將他深埋心裏,對皇室和父皇您的那些不滿化解掉,是當務之急的事情。而子墨被強製來到帝都後,最大的遺憾就是與生母關係產生隔閡,因此在這件事情上作為突破口,幫他們母子緩和關係,子墨必然會領情。畢竟以他的性子,再多的封賞,也不及感情牌來的有用,而重情重義是子墨身上最大的優點。”